一覺醒來,恍如隔世,杜蘇蕊雙眼空洞的看著天花板,仿佛穿越了一般,眼角還依稀掛著淚水,是的,她哭了,是在夢裏,她夢到了去世的爺爺奶奶,他們一如從前一樣視她如心肝寶貝,疼她護她,陪在她左右,可如今隻剩她一人了……
杜蘇蕊慢慢緩過神,擦去眼角殘餘的淚水,站在窗邊,華燈初上,樓下依然是車水馬龍,回頭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與外麵喧囂的城市形成了鮮明對比。
思緒回到三天前,那個曾經說過會愛她護她一輩子的男人,轉身去到了另一個女人身邊,他說他過夠了這樣一塵不變的生活,他累了,倦了,不想再這樣辛苦下去,像他這樣的人,要想在這樣的大城市裏紮根,談何容易,可他不知道的是,光憑杜蘇蕊一己之力就能輕鬆紮根在這冰冷的城市裏,而一直以來杜蘇蕊都在隱瞞,她怕黎濤知道自己那些身家後會自卑,所以甘願屈尊降貴,陪他吃苦,沒想到換來的確實這樣一個結果。
如今擺在眼前的任何一個小問題都成了阻礙他們的大問題,杜蘇蕊靜靜站在窗子邊聽著黎濤的咆哮,她知道,這不是黎濤突如其來的想法,而是他經過深思熟慮的決定,杜蘇蕊沒有哭鬧著問為什麼,更沒有低聲下氣的去挽留,靜靜的看著他聲嘶力竭後摔門而出,她一夜未眠,他一夜未歸。
第二天上午,還躺在床上的杜蘇蕊聽見從客廳傳來的熱鬧聲,來不及換睡衣的她連忙從床上跳起來跑出臥室,就看到黎濤帶著幾個人在搬他的東西,黎濤看著滿臉憔悴的杜蘇蕊冷冷說道:“房租交到下個月底,你可以繼續住著,如果不想搬,到期後你找房東續租。”說完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所有動作一氣嗬成,從提分手,到搬走,不到24小時,他是有多著急要逃離這苦海,杜蘇蕊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慢慢滑坐到地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灑落下來。
過往的一切猶如走馬燈一樣,都在無情的提醒著她,他們曾經有多好,畢業了一同留在這裏,租房子,找工作,等著再穩定一些,就結婚的,可才三年,所有的美好就在一瞬間說變就變了,多麼諷刺,三年,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可這是她最好的青春年華啊,明明說過要一起努力的,他負責賺錢養家,她負責貌美如花,怎麼說不愛就不愛了,他怎麼就那麼不看好她,杜蘇蕊再次擦去眼淚,起身回到了床上,或許她也該離開這裏了吧。
又是被迫營業的一天,杜蘇蕊拖著疲勞的身體來到公司,和以往的周末有所不同,上周是她最狼狽,最煎熬的一個,兩天隻吃了一頓飯,所有的心思都沒有了,成年人的疼痛不像小孩,一顆棒棒糖就能哄好,它是持續的鎮痛,有可能不經意的一個細節就能把你剛愈合的傷口又重新撕裂。忙完手裏的工作,大腦就開始神遊,中午下班也沒什麼胃口,索性在電腦上漫無目的瀏覽著網頁,一個個旅遊的窗口彈跳出來,難道這是暗示她讓她去旅行嗎?或許這樣能讓時間去治愈她所有的傷痛,無所事事的她趴在辦公桌前小憩一會,沒想到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全都是黎濤的身影,讓她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