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戰天不急不緩地開口。
“尊上，這……”
陳斌臉色難看。
淩戰天的意思顯然是要舍棄陳家了。
他連忙跪倒在地，神色恭敬：“尊上，隻要你能幫陳家度過此次難關，我願為您當牛做馬。”
“包括死？”
淩戰天瞥了他一眼。
陳斌身體打著寒顫，顯然是被嚇得不輕，但數秒後還是很堅定道：“是。”
“哦？”
淩戰天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陳斌會這麼回答。
在他的印象裏，對方並不是什麼勇氣可嘉的人。
“為了陳家，你能去死？”
“不瞞尊上，我確實很向往權利，但與之相比，陳家更重要，那是祖祖輩輩的心血，絕對不能在我們的手中葬送。”
陳斌緩緩出聲。
“希望你能記住今天說的話。”
淩戰天起身。
陳斌當即反應過來，喜極而泣，顫顫巍巍道：“尊上，您是願意出手幫我們了？”
“回去等消息吧。”
“陳家應該不複昔日的光景了，但我還是能保證它還是那個家族的。”
淩戰天淡聲。
“多謝尊上！”
淩戰天擺擺手，：“告訴王，這場鬧劇該結束了。”
一個毀滅的陳家對淩戰天並無好處。
而且他也沒有打算真的把陳家打垮，和自己有恩怨的，也僅僅是陳奕航罷了。
個人的恩怨還不至於上升到整個家族。
淩戰天是個公私分明的人。
……
龍尊殿！
王天拄著拐杖，緩緩走入大殿。
淩戰天起身迎了上去。
“尊上，沒有打擾到您吧。”
“王，這話應該我說才是，京都動蕩，與我有分不開的關係。”
淩戰天微微欠身。
雖然隻是表麵功夫，但該有的儀式還是有的。
“哎，任誰都想不到陳奕航居然如此膽大，居然和傀儡組織有勾結。”
“若非你實力強大，京都必然動蕩，陳奕航死千百遍都不為過！但我聽你的意思是想就此收手？”
王天眯著眼睛，似是要看破淩戰天。
“我已經查明，此事和陳家的人並無太大幹係，包括傀儡組織，也是陳奕航一手組導的，既如此，讓他們付出些代價便夠了，沒必要趕盡殺絕。”
淩戰天緩緩出聲。
“我想王應該也是這麼想的。”
“我相信經過此事，陳家必然會變得更加老實。”
“一個聽話的陳家遠比一個死去的陳家更有用。”
淩戰天坐在沙發上，麵色平靜。
王天不僅僅是王，更是王家家主，他需要的是平衡局勢。
以現在京都的時局來說，尚且做不到三足鼎立。
“嗬嗬，有道理。”
“不過據我所知，陳家並無大用之才，就算不計較，陳家也廢了。”
“尊上可有推薦的人選？”
王天緩緩出聲。
深邃的眸子閃爍著精光。
淩戰天聳聳肩，輕笑道：“我素來不關注這些事情，這些問題還是王來決定吧。”
“亂世出英雄。”
“以往的陳家無人可用，也許是要陳奕航壓得太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