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們就上了去長沙的飛機。
剛下飛機,婭姐派來接機的人就簇擁著我們上車。
胖子順手把手上的行李箱推給其中一個夥計,笑道:“天真,排麵挺足啊。”
我擺擺手沒有搭話疲憊的把背包放入後備箱。
胖子上來就開始睡覺,小哥也是閉目養神,整輛車就我跟司機睜著眼。
我稍微調整了下位置也準備睡會,那個皮膚黝黑的司機就來搭話:“小三爺,您回來的剛巧。下午咱要開會,您看要不要去鎮鎮場子?”
我沒見過他,看樣子應該是剛來不久。聽口音是北京那邊的。本來回來是想直接去找二叔的,哪知道被婭姐截胡了。
我斟酌了一下開口:“我有急事。開會的話我就不去了,去盤口看看就行。”王盟在管賬,應該沒人蠢到在太歲頭上動土。
那個男人看了看上車就呼呼大睡的胖子道:“好嘞,小三爺。您這兄弟是北京潘家園滴胖爺不?”
我點了點頭,心想胖子居然還有粉絲。
他嘿嘿笑了兩聲:“以前都是聽兄弟們說,現在可算是見到真人了。”
“大概還有多久到?”
他看了眼導航,說道:“再過三個路口就到了。”
我嗯了聲就閉上眼睛。
我們下車的地方是長沙的一條老街。以前是一條步行街,後來人流慢慢消失那些店鋪就都轉手出租給我三叔了。這條街一共有46個鋪子,其中25個是吳家的。
還沒下車就看到王萌帶著一堆人圍了上來。有夥計來給我們開門還沒走近悶油瓶已經率先走出去了。我一看趕緊叫胖子下車。
車外的人見我們下車後紛紛讓出一條路。我給王萌使了個眼色就往正廳走。正廳一般都是用來接待客人的。我剛坐下沒多久婭姐就出來了。
有夥計想給我們上茶被婭姐叫停了:“所有人先下去。”
這幾年盤口的生意逐漸恢複。也有過一些有野心的人來搗亂。但都是些登不上台麵小兒戲。
“吳邪,這次是又有吳三省的信息嗎?”婭姐盤著綠檀珠問道。
早年婭姐在應酬的時候被算計了,被迫嫁給了一個看起來就會家暴的男人。剛開始那段日子她們過的也算是相敬如賓,後來慢慢的那個男人就露出真麵目,他向界外泄露吳家產業的機密。他偷文件的時候被我碰見了,剛好用來敬猴。
我看了眼婭姐,回道:“婭姐,是有三叔的下落,但準不準確我不能保證。”
婭姐思慮片刻說:“我知道吳三省在柴達木盆地滯留過一段日子。吳邪,如果你要去的話。”說到這裏她停滯片刻接著說
“帶上我。”話畢她抬頭盯著我。
我知道婭姐對三叔的心思,可都這麼多年了早就該放下了。
“婭姐,我知道你還沒放下,可現在我們還沒落實他的確在那裏。更何況三叔去的地方無一不凶險,如果你出事了盤口怎麼辦?”我說這話沒有騙她,如果她出事了,那些居心叵測的人肯定會卷土重來。
她聽完之後也沒說什麼,擺了擺手就走出去了。
婭姐走後胖子走過來道:“那娘們還沒放棄你三叔啊?”
“哪知道她這麼執著。”說完我看了眼手表又道:“走吧,去二叔那。”二叔應該已經知道我們來盤口了。他現在應該在老宅。
吳家老宅離這裏不遠,也就大概半個小時這樣。招呼上悶油瓶就走了。
這一路我都在想該怎麼跟二叔說。其他人還好說,但是二叔不行。他比三叔還精我不認為我能忽悠過去。
左想右想都想不出對策幹脆就不管了。
我們從繁華的街道上走下來拐進了一條古道。我看著周圍熟悉的景物仿佛穿越回小時候,我看見三叔抱著我舉過頭頂偷偷地跑出去玩。路邊的細葉榕換成了遮天的梧桐樹,此時微風吹過把我從回憶裏吹出來。
我看著麵前的大宅深吸一口氣從花盆底拿出備用鑰匙去開門。
咯吱一聲大門開了,出來了一位40多歲的壯漢。
這個人渾身都是肌肉,手上有很多老繭,特別是虎口處。應該是經常拿槍的緣故。
看見我那人似乎很高興,“你就是吳邪吧,二爺就在裏麵。”說完就比了個請的手勢。
悶油瓶看了一眼他就跟著我進去了。
我們跟著他一直走到客廳。
“各位稍等一下,我上去叫二爺下來。”說完他就往樓上走去。
我坐在位置上,手裏拿著傭人剛端上來的茶,指尖沿著杯沿慢慢打圈。這是我到雨村後才有的習慣。
現在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所有謎團都像當年一樣一股腦的全拋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