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玉答應一聲便快步走出書房,派人去請蘇威、樊子蓋、張須陀、王頍、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高士廉等人去了。
蘇威、樊子蓋、張須陀三人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能夠讓秦瓊晚上派人前來請自己等人議事,那就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事。
蘇威、樊子蓋、張須陀三人忙騎馬坐轎來到秦瓊的大都護府。雖然騎馬的速度更快一些,但是蘇威與樊子蓋兩人卻該怕自己騎馬前往秦瓊府邸的話,會對洛陽城中的士民百姓造成恐慌。
自己兩人畢竟是文臣,突然騎馬狂奔,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等到這三位來到秦瓊的府邸門口,剛剛下馬下轎,就看到自己對麵又有幾頂轎子,快速來到,從轎中走下王頍、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高士廉五人。
與蘇威、樊子蓋、張須陀三人不一樣的是,王頍、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高士廉五人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
秦懷玉派去通知這五位的,是自己的親信,已經將邱瑞四人帶來的消息告知了他們。這四人也是知道秦瓊對秦懷玉所說的那一番話的,聽到楊廣被宇文化及殺死,有震驚,有不可思議,但更多的是興奮,因為屬於他們的時代已經到來了。
蘇威、樊子蓋、張須陀三人看到王頍、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高士廉這五人也是慌慌張張的趕來,也都吃了一驚,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的神色。
如果單單是叫自己三人前來,說不定是為了協調朝中大臣隻見的矛盾。可是這五位也趕過來,說明這件事絕對不簡單,。這五位都是秦瓊的絕對親信,如果沒有什麼重大的事,不會連夜將他們叫過來的。
幾人也顧不上施禮,急匆匆的就來到秦瓊府中的大廳。
王頍、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高士廉五人一句話不說,自從進來就坐在椅子上默默發呆。
蘇威看了秦瓊一眼說道:“陛下在離開東都之時便讓越王殿下監國,現在陛下已經已經龍馭賓天,自然應當由越王殿下繼位。”
樊子蓋也點頭說道:“蘇大人所言不錯,應當由越王殿下繼位。”
張須陀也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這三位沒有反對,王頍、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高士廉五人自然更加不會反對。而且現在的洛陽城中,好像也就隻有越王楊侗繼位最為合適。
邱瑞、定彥平、尚師徒、新文禮四人自然也不會反對。
秦瓊見所有人都同意,便起身說道:“既然眾位大人都同意,那我們明天變擁戴越王殿下繼位,然後商議為陛下報仇之事!”
邱瑞、定彥平、尚師徒、新文禮、王頍、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高士廉、蘇威、樊子蓋、張須陀幾人都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秦瓊起身說道:“我們現在就進宮,將這件事告知越王殿下知道。”說完便首先起身,向著外麵走去。
邱瑞、定彥平、尚師徒、新文禮、王頍、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高士廉、蘇威、樊子蓋、張須陀一個個跟隨在秦瓊的身後,走出大都護府,向皇宮行去。
越王楊侗這時候本來已經休息了,可是聽到秦瓊帶人前來求見,也不敢怠慢,一邊低聲嘀咕,一邊穿上衣服出來見秦瓊。
等出來之後,看到秦瓊、邱瑞、定彥平、尚師徒、新文禮、王頍、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高士廉、蘇威、樊子蓋、張須陀這麼多人一起站在自己麵前,也是吃了一驚,以為秦瓊要對自己不利,變得有些戰戰兢兢。
可是看到邱瑞的時候又有些奇怪,楊侗記得很清楚,邱瑞是隨同皇爺爺前往江都的,怎麼現在出現在這裏,雖有些奇怪的向邱瑞問道:“昌平王,你不是隨同皇爺爺前往江都麼?怎麼回來了?是不是皇爺爺有什麼旨意讓昌平王你回來宣讀。”
邱瑞看了自己麵前這個十六歲的少年一眼,眼中露出一絲憐憫的目光。幼年之時父親就過世了,現在不過十六歲的年紀,唯一能夠依靠的皇爺爺也過世了。稚嫩的肩膀就要將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的大隋江山扛起來。
楊侗對邱瑞憐憫的神色卻有些誤解了,看到秦瓊、邱瑞、定彥平、尚師徒、新文禮、王頍、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高士廉、蘇威、樊子蓋、張須陀這些人一個個都是神色沉重,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有一絲的憐憫,頓時湧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覺,以為秦瓊也要和行和李淵一樣的事,頓時便的麵無人色。
強笑著對秦瓊說道:“大都護,夜已經深了,你有什麼重要的事,一定要現在對本王說,難道不能等到明日早朝時再說麼?”
跟在眾人身後的秦懷玉聽到楊侗結結巴巴的說話聲,低頭露出一絲的淺笑,對楊侗是更加的不看在眼中。楊侗表現的有些太懦弱了,這樣的人就算是成為帝王,又能怎麼樣呢?還不是在自己的手中捏著,再說了洛陽周圍的士卒基本上都在自己的控製之中,他楊侗就算是有什麼想法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秦瓊輕歎一口氣,看了楊侗一眼,方才對邱瑞說道:“昌平王,這件事還是由您來說吧。”
昌平王點點頭說道:“殿下,您一定要鎮定。陛下已經在江都城中被逆賊宇文化及給殺死了,我等商議由殿下登基,繼承大統,然後為陛下報仇。”
聽到邱瑞的話,楊侗直接感覺像是打了一個晴天霹靂一般,皇爺爺可以說是自己最後的依靠。皇爺爺活著的時候,王頍、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高士廉對自己都不是怎麼尊重,現在皇爺爺已經過世了,他們恐怕就更加不會將自己看在眼中了。
邱瑞看著在上麵發呆的楊侗,歎口氣說道:“殿下,請節哀順變。陛下已經過世了,現在您就要擔起振興大隋江山的重任。”
楊侗一臉茫然的看了自己麵前的秦瓊、邱瑞、定彥平、尚師徒、新文禮、王頍、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高士廉、蘇威、樊子蓋、張須陀一眼,猛地感覺到自己是那麼的孤獨,下麵的這些人之中恐怕沒有一個是真正能夠和自己貼心的。
低下頭擺了擺手說道:“眾位愛卿先退下吧,讓本王好好想想。”
秦瓊與邱瑞對視一眼,輕歎一口氣,擺擺手,帶著定彥平、尚師徒、新文禮、王頍、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高士廉、蘇威、樊子蓋、張須陀等人出了楊侗的寢宮,回到了秦瓊的大都護府。
“諸位,陛下駕崩的事,應該現在就通知朝中一眾文武大臣,免得明天早朝的時候發生意想不到的變化。”秦瓊坐在椅子上,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對自己麵前的眾人說道。
定彥平點點圖說道:“不錯,這件事確實應該趁早通知朝中眾臣,麵的明天早朝之時慌亂,明天一定要順順利利的讓越王殿下登基。
其他人也都沒有什麼意見,都點頭同意了。
秦瓊點點頭便讓秦懷玉派人前去通知洛陽城中的文武大臣。
當聽到秦瓊傳來的消息之後,洛陽城中的文武眾臣的心思都不一樣,但相同的一點是所有人都相當的震驚,都知道大隋現在確實是完蛋了。
雖然還有秦瓊在這裏撐著,但是秦瓊手下的那些人的心明顯已經不在大隋,有了他們自己的心思,他們自己以後應該怎麼走,也是需要好好考慮的。
不管是傷心的,還是興奮的、彷徨的,這一晚上,洛陽城中的官宦人家是沒有一個人能夠安然的睡著,都在等著明天早上的早朝。
等到早朝的時間到了,所有人都紅著眼睛從家中走出,或騎馬、或坐轎,向著宮城行去。等來到宮城門口之後,見到前來上朝的官員,也都沒有像往常那樣寒暄一番,而是微微一拱手,就向著宮內走去。
就算是相熟的、關係相當好的,也僅僅是互相打了一個眼色。
等眾人站好班,楊侗也是紅著眼睛出現在東宮大殿上,等眾人參見過之後,楊侗看著下麵的眾人,嘶啞的說道:“眾位愛卿,有事早奏。”
秦瓊從左手武將之首的位置上走出,對楊侗說道:“殿下,臣做題得到消息,陛下已經被叛賊宇文化及殺害,俗語有雲,國不可一日無君。臣等請殿下登基,整頓朝綱,為先皇複仇!”說著便跪倒在地。
其他人在昨天也早就得到了秦瓊的通知,知道秦瓊準備扶持楊侗坐上龍椅,便也都一個個出班跪倒在地說道:“請殿下登基!”
楊侗看著下麵的一片人頭,嘴角露出一絲的苦笑。“下麵的這些人到底有多少事真正忠於本王,支持本王登基的?又有多少人是迫於秦瓊的壓力讓本王登基的呢?這些人之中又有多少人是本王能夠信任的呢?”
聽到上麵很長時間沒有說話的聲音,下麵跪在地上的文武眾臣都不由抬起頭來看著上麵的楊侗。
楊侗這才反應過來,看著下麵的眾人說道:“眾位愛卿,皇爺爺的大仇還未得報,逆賊宇文化及還逍遙法外,本王又如何能安心登基呢?
還是等斬殺宇文化及這逆賊之後,本王再登基也不遲。”
邱瑞抬頭說道:“殿下,國不可一日無君,隻有殿下登基之後,才能名正言順的為先皇報仇。士卒也能效命殺敵。”
楊侗自己又推辭了一番,然後在朝中眾臣的堅持下,終於答應登基為帝。
這邊楊侗答應了登基為帝,洛陽城中便開始著急準備楊侗的登基大典。洛陽城中的百姓對楊廣被殺死的消息卻沒有一點的反應。若是十年前,聽到楊廣被殺死的消息,天下百姓一定會群情激昂的為楊廣報仇。
可是這十年的時間,楊廣已經將大隋的江山折騰的破爛不堪,民心已經丟光了。現在天下百姓得到楊廣死去的消息之後,不是漠不關心就是歡欣鼓舞,傷心的人,十中無一。洛陽城中的百姓除了知道要換一個皇帝之外,沒有任何的反應。
在得知城中所有百姓都要為楊廣戴孝之後,更是對已經死去的楊廣產生了更多的不滿,這股不滿最終上升成了對大隋的不滿。
官宦人家或許會準備一些白綾、白布,以便隨時使用,可是普通的百姓又怎麼會去準備這些麻布、白布呢,現在世道越來越艱難,全家人一起做一身平日間用不著的衣服,對普通的百姓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秦瓊在房玄齡建議讓城中百姓全部為楊廣戴孝的時候,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可是當得知洛陽城中百姓不滿的情緒之後,才知道房玄齡的意圖是什麼,可是現在補救已經來不及了。
在準備新皇登基的同時,也在同時準備著楊廣的發喪,為楊廣挑選諡號。最終朝中的飽學之士為楊廣選出來的是一個“煬”,這個“煬”可不是什麼好字眼,《說文解字》中對“煬”字的解釋是炙燥,這個字還有遮蔽、蒙蔽、擋住的意思。
這個諡號是說楊廣算不上什麼明君,雖然算不上桀紂之君,但是也相差不遠了。秦瓊看到朝臣定下來的這個諡號輕輕歎了一口氣沒有多說什麼。
楊侗知道這個諡號之後,卻是相當的不高興。不過他並不能改變什麼,隻能忍著怒氣頒行下去,心裏對秦瓊這些人的怒氣又更多了一些。在楊侗的心中,皇爺爺雖然對大隋江山變成這個樣子有一定的責任,但是秦瓊這些大臣沒有盡到勸誡的作用,也是難逃其咎,可是這麼一個諡號傳出去,就好像是所有的過錯都背在了皇爺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