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人遞上了刀,沈玉蘭自然不客氣:“好!丁老漢、武氏、丁順從、丁聽從四人打砸柳縱原店鋪,損失共計五兩;傷二人,醫藥費及誤工賠償合計一兩。兩者合計六兩,限期三日內交付到柳縱原手中,延誤一日按利計息。”
“此外,四人無辜尋釁滋事,對街坊鄰居造成不良影響,一人杖責二十;再有,丁老漢、武氏二人藐視我聶岷軍軍師判定的契據並質疑,追加責罰一人三十。”
“本官念丁老漢、武氏二人年事已高責罰減半,如此,丁老漢、武氏二人杖責二十五;丁順從、丁聽從杖責二十。孫全、李由將這四人帶下去行刑!”沈玉蘭吩咐道。
丁名從的爹娘聽完傻了,還在呆愣的功夫,丁名從站出對沈玉蘭跪了下來:“大人!小人爹娘年事已高,小人可否代爹娘受刑!”
見丁名從想代爹娘受刑,他那兩個兄弟也隻好不情不願地跟著附和著說了起來。
沈玉蘭本就在等這二人說話,見他們開了口就借坡見驢立即道:“好!父母不是,親子卻孝,本官就給你們這個機會。丁名從、丁順從、丁聽從各領三十杖,把這三人帶下去行刑!”
丁名從回了娘家的媳婦兒柳氏也在場,她本想看看這家人還會生出什麼惡心人的事兒,好斷了念想與丁名從和離,誰知卻聽到丁名從卻要替她公婆受刑。
柳氏的心揪了起來,丁名從與他兩個兄弟不同,他是讀書人,不然她爹娘也不會同意將她嫁給丁家,並出本錢讓丁名從參股與親弟的生意。
聽著後堂傳來的劈啪聲和兩個小叔子的鬼哭狼嚎,卻沒聽到丁名從的動靜,柳氏以為丁名從已經被杖責地暈了過去,便不顧衙役的阻撓,跑去後堂看他們受刑。
柳氏到了後堂,見丁名從沒有暈過去,也沒有咬著牙關死撐,反而在數著抽在臀上的杖數,哪怕他已經見了血。
看到柳氏,丁名從張口想要說什麼,卻發出了一聲呻吟,不過很快就閉了口,然後擠出一句:“月娥你怎麼來了?”
“你快別說話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柳氏心疼道,想向行刑之人求饒讓他們下手輕點,想到還有兩位小叔子在場,就沒開口。
沒過多久,三人的杖責全部受完,丁老漢、武氏來接兒子。
見到柳氏,武氏冷臉對她道:“你還有臉來?你弟弟都要把我兒害死了。老大!你休書寫好沒有,寫好了就拿給她,趁今日與柳家一刀兩斷!”
“什麼休書?爹!娘!月娥說的對,不分家,兩個弟弟永遠不成器。那鋪子留給你們,加上今日我受的刑,就當還你們對我的養育之恩了,賠舅弟的銀兩我來出。月娥,扶我一把,我們走!”
老兩口還要對丁名從嗬斥,卻被丁順從和丁聽從攔住,問老兩口老大舍了的鋪子該歸誰?
丁名從聽著身後爹娘和弟弟們的爭吵聲,心中很是平靜:“月娥,我真後悔沒早聽你的話。隻是那鋪子,嶽父和縱原真的舍得就這麼放棄嗎?”
柳氏展顏一笑:“不過些許外物,能讓你看清如何選擇,父親和原弟不會介意的。家裏已將一切安排好,相信我你不會感覺到寄人籬下,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