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胡說八道了,薑大小姐對咱們百姓有恩,是咱們大夥心裏的活菩薩,你在這如此編排她,到底安得什麼心思!”
“急什麼急,你們想想啊,那薑大姑娘可是京城中出了名的不學無術,這最近忽然就整個人都變了,還不知是在打什麼鬼主意呢……”
薑若錦聽到這,氣得手腳發麻,那編排她的婦人正好背對著這邊,她擠身上前:“我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你倒是與我說說唄。”
婦人被抓了個正著,心虛地不敢回頭,扔下手中的瓜子便想溜,卻被薑若錦提溜著後襟領子一把拽了回來。
“著什麼急啊?吆,這不是趙姨娘院子裏的朱嬤嬤嗎?怎的?在府裏不夠,還得上外頭來編排我啊?”薑若錦硬生生把那婦人的肩膀扳正過來,這才認出竟是熟人。
看熱鬧的眾人當下便看明白了是怎麼個事兒,都尷尬地笑著四散離開了。
“是誰教你這樣說我的?”薑若錦自桌邊坐下,質問道。
朱嬤嬤想著這是在府外,她也不敢拿自己怎麼樣,便嘴硬揚聲道:“你就是那樣做的還不讓人說了?你與那少將軍都退婚了卻還不清不楚的,這是事實。”
“那你最好還是盼著我與他之間清清白白才好,不然……若讓周少將軍知道你如此羞辱我,你這舌頭怕是就保不住嘍。”
朱嬤嬤心裏一陣惡寒,下意識捂住了嘴巴。
薑若錦輕蔑一笑,留下她一人,轉身便離開了。
走出不遠,她便對雨竹吩咐道:“記得將朱嬤嬤的賣身契給城西那人伢子送過去。”
雨竹一聽,頓時樂了:“好嘞,姑娘。”
薑若錦壓根沒把這點小插曲當回事,開開心心帶著雨竹沿著長安大街吃吃逛逛。
“薑大姑娘,好巧。”
薑若錦轉頭看清來人,頓時沉下臉來。
沈時宴禮貌上前,揚起一個溫和得笑臉:“既然這麼巧遇上了,沈某可否與薑姑娘說幾句話?”
一想到他與薑映雪兩人在一處商量著如何算計她,就覺著惡心。
薑若錦一臉不耐煩:“說說說,快點說。”
“薑姑娘,我想了想,不能讓你一錯再錯下去。”沈時宴一臉憐惜。
薑若錦差點笑出聲來:“合著您這是來解救我的?”
“你先聽我說,如今你得了皇後青睞,怕是要惹禍上身了。”沈時宴歎了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永寧侯向來獨寵這個外甥女,京中無人不知,而那親生子陸知洐更是個寵妹狂,也就是說,娶了她便相當於得到了永寧侯二十萬兵權和整個禦林軍的支持。
試問哪個皇子能不心動,皇上又怎會不知道其中奧妙,眾皇子之所以無人敢覬覦她,便是怕皇上看出自己有爭權奪利之心。
現下皇後娘娘對她青睞有加,定然是想許配給在她身邊長大的皇長子,想必是已經決意讓他當太子了。
如此一來,其他皇子必然要對她殺之而後快了……
所以,他聽聞今日那麵巾鋪子開張,想著她必然會來此處,便特意尋了來。
“我會不會惹禍上身與沈公子何幹?”
薑若錦麵帶嘲諷:“難不成沈公子有救我的好法子?”
沈時宴躊躇一番,見她麵上愈發有些不耐煩了,這才悠悠開口:“法子倒是有一個,隻不過怕是得委屈了大姑娘。”
薑若錦一眼便猜中了他的目的,一臉不可置信:“沈公子不會是……想讓我下嫁於你吧?”
沈時宴微微愣住,訝異於她的聰慧,微微頷首。
“沈某知道,讓你嫁於我確實是委屈了,可隻有這樣,薑大姑娘才不會遭到眾位皇子忌憚,才能救你一命。”
薑若錦背後有二十萬兵權撐腰,眾位皇子都要忌憚幾分,誰對她有意,便是覬覦她背後的兵權,會引起皇上防備。
可現下,皇上有意將她許配給皇長子,其他諸位皇子怎會坐以待斃,既然自己得不到,便誰都別想得到。
梁王野心藏得頗深,表麵上一副雲淡風輕,不染塵埃的樣子,實則安排了沈時宴來迷惑她,讓她嫁進沈府,又將沈時宴收為麾下,永寧侯自然站在了梁王這邊。
到時他便可以平步青雲,高枕無憂了。
薑若錦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哈哈大笑起來。
沈時宴一臉懵地看著她,麵上出現了一絲尷尬。
“我的事便不勞沈公子操心了,京城如此之大,我薑若錦還愁無人可要?沈公子還是回去多照照鏡子吧。”
說完,她便帶了雨竹大步流星走開了。
剛回到府裏,門房便來傳話:“大姑娘,方才有人找您,看您不在,便將她先行打發了。”
“是何人?”
“一位姑娘,說是您的故人。”門房說著從袖袋裏掏出一封信遞上:“這是那位姑娘給您留下的。”
薑若錦滿臉疑惑將信件接了過來,待看完信裏的內容,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