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肆 揮師金國(4)(3 / 3)

開始,金國朝廷沒有估計到蒙軍會分兵深入中原,隻注意守衛中都附近及山後諸州,中原各州的軍隊大多都調到這一帶防守。中原各州縣隻好臨時簽派鄉民為兵,上城守禦。蒙古軍先攻下周圍鄉村,驅趕鄉兵的家屬去攻城,父子兄弟往往遙呼相認,於是人無固誌,各地州縣望風而下。近一年的時間,成吉思汗的兵馬攻下了金國的廣大領土,但並不駐兵占領,在劫掠之後,給金國留下一座座空城,公元1214年,成吉思汗的三支大軍滿載而歸之後,會師於中都城北老軍營。

由於金朝無力保護自己的人民,因此麵臨著滅亡的威脅,越來越多的漢族、契丹族地主乃至窮苦百姓先後以“降者”或“匠者”的名義做了蒙古軍的順民。金朝中央不僅喪師失地,而且又失掉民眾與人心,逐步變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被圍困在中都一座孤城之內。

金宣宗獻女求和

胡沙虎急忙從鎮州調回金國大將術虎高琪守中都以南。術虎高琪與蒙古軍交戰,敗回中都。

蒙古大軍進逼城下,形勢危急。1214年1月蒙軍已攻至中都城北,胡沙虎又命術虎高琪出戰,並對術虎高琪道:“今日出兵果無功,當以軍法從事矣。”

雖然,術虎高琪率軍拚命廝殺,但是,還是敵不過蒙古大軍的鐵血騎兵。經過一整日的鏖戰,蒙古大軍再次完敗對手。由於蒙古軍隊大肆殺戮金軍,在中都城北數十裏之內的大地上,血流遍地,腥氣襲人!據史書記載,數年後,這一片土地上仍然是白骨滿地,每到夜深人靜之時,陰風怒號,鬼火閃爍,令人毛骨悚然。

術虎高琪害怕被殺,於是率嫡係軍隊進入中都,包圍了胡沙虎的太師府,胡沙虎翻越圍牆,想趁機逃走,不料衣襟被牆角的釘子牢牢掛住,在那裏摔下地來,摔傷了大腿,無法行走。捉住胡沙虎之後,術虎高琪對他道:“我是在替衛紹王完顏永濟向你報仇的,這叫做一報還一報!”說完術虎高琪手起刀落斬下了胡沙虎的首級。胡沙虎的慘死,是犯上作亂的人的最好借鑒。

術虎高琪殺死胡沙虎之後,手持他的人頭去向金宣宗請罪道:“叛逆胡沙虎弑君篡權,其罪當殺,請皇上饒恕我先斬後奏之罪。”軟弱無力的金宣宗隻得赦免了他,並當場任命他為左副元帥。還宣布了胡沙虎所犯下的罪狀,奪去了過去授予他的官職,他原來部隊裏的所有將士,都歸高琪統領,嚴防死守金朝都城。

敵人已經兵臨城下了,金朝這些屢打敗仗的將領們不僅不引咎思過,振奮精神奮起抗敵,挽救危機,反而憑借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武力,在朝內大動幹戈,接連發動宮廷政變。這猶如火上澆油、雪上加霜,金朝的政局變得更加不可收拾了。

術虎高琪發動政變時,金朝所麵臨的形勢十分嚴峻。在政變之前,成吉思汗曾派阿剌淺為使者,入中都諭降;同時,成吉思汗派遣怯台那顏帶著五千騎兵把守在通往中都城的路上。他親自出兵,駐紮在生產涿州絲綢的涿州城門旁。圍城二十天後,將城攻了下來。金朝的中都之變剛剛平息,涿州失守的消息就傳到了中都。金宣宗不知所措,召術虎高琪問計。

宣宗發現,蒙古人都是騎兵,兵精馬壯;而金朝卻多為步兵,邊疆群牧監又被蒙古掠奪,於是想買馬加強騎兵隊伍,他問術虎高琪:“往歲市馬西夏,今肯市否?”當時西夏已降蒙反金,自然不會賣給金朝戰馬,術虎高琪道:“木波畜馬甚多,市之可得,括緣邊部落馬,亦不少矣。”木波乃河湟吐蕃諸部之一,依附金國,轄境八千裏,有民四萬餘戶。但木波遠在西夏之西,今青海黃南及甘肅甘南藏族自治州一帶,遠水不解近渴;而向邊疆各部征集戰馬,則會削弱邊疆戰鬥力,因此宣宗道:“盡括邊馬,緩急如之何?”術虎高琪無言以對。過了三天,術虎高琪才回答宣宗:“河南鎮防二十餘軍,計可得精騎二萬,緩急亦足可用。”企圖用拆了東牆補西牆的辦法暫救燃眉之急,但最後還是議而不決,騎兵也無從加強。

宣宗發現,金軍不僅缺乏戰馬,而且軍器不佳,這也是金軍戰鬥力弱的一個重要原因,於是問術虎高琪道:“所造軍器往往不可用,此誰之罪也?”術虎高琪回答道:“軍器美惡在兵部,材物則戶部,工匠則工部。”他貌似全麵公正,各打五十大板,但主要是誰的責任,如何提高軍器質量,他卻說不清楚,也提不出一個切實可行的解決辦法。宣宗無可奈何地說:“治之!且將敗事。”

宣宗又問術虎高琪,怎樣對付漢族起義軍楊安兒等人,術虎高琪道:“賊方據險,臣令主將以石牆圍之,勢不得出,擒在旦夕矣。”他認為築一道高牆就能圍住起義軍,旦夕之間就能活捉楊安兒。這是一種自欺欺人的愚蠢做法。因此金宣宗道:“可以急攻,或力戰突圍,我師必有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