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星想了想,隻能拿起了早上從她身上的衣服撕下來的一圈多餘的衣服下擺,快步跑到河邊,找了一個水看起來比較幹淨清澈的地方將布打濕,擰至半幹後,又趕緊跑到屋中,掀開霍雲舒的被子,一點點的給他擦拭著身體。

她想到以前自己發燒的時候太醫的做法,還把昨天剩的燒酒也倒了一點在濕布上,邊擦邊祈禱霍雲舒能快點退燒。

所幸在她往返跑了四次後,霍雲舒的溫度明顯降了下來,這是目前唯一讓她感到欣慰的消息了。

宋挽星累極了,竟迷迷糊糊的趴在床頭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

霍雲舒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著綠色的上邊的縫隙處還用茅草遮嚴實了的竹製房頂,眼眸中有些迷茫。

這是哪,他不是應該死了嗎?

他費力的挪動著身體,想要起身看一看周圍的情況。

床的晃動立刻就讓睡的不是很沉的宋挽星驚醒了。

看著已經可以動彈,隻是眼神還有些發直的霍雲舒,她有種想哭的衝動。

醒了,終於醒了。

她簡直無法按耐心中的欣喜,想抱一抱霍雲舒,又怕碰到他的傷口,隻得作罷。

最終隻是把臉湊到霍雲舒跟前,柔柔地問道:“現在想喝水嗎?”

霍雲舒嚇了一跳,看著忽然湊在自己眼前的一張臉,下意識想出手,但連日的顛簸加上剛剛才退卻高熱已經消耗了他的所有力氣,他的手伸到一半就軟綿綿的垂了下去。

“是我,宋挽星。”看出他的意圖,宋挽星有些哭笑不得,“我們沒死,但是遇難了。”

霍雲舒清醒了幾分,看見宋挽星的臉後,臉頰又不爭氣的紅了。

宋挽星看他清醒了一些,就把發生的事情給他大略的講了一下,無奈道:“現在的情況不是很好,不過還好你醒了,我們活著出去的概率又大了些。”

神智已經回籠的霍雲舒麵色也有些凝重,他簡直不敢想象宋挽星一個弱女子是怎麼帶著他一路來到這個島上的,她完全可以拋棄他這個累贅的,可她沒有。

“先喝些水吧。”宋挽星掏出水壺,喂了些水給霍雲舒“多虧了你身上帶了一些幹糧和水,不然我們早已經成為兩具餓殍了。”

喝完水,霍雲舒隻感覺自己舒服了很多,便掙紮著想坐起身來看看四周的情況。

宋挽星趕緊扶著他,幫他坐了起來。

這一坐不要緊,霍雲舒發現自己竟然全身赤裸著,整張臉瞬間紅的能滴血,連帶著身上都泛起粉色來。

剛才沉浸在興奮的宋挽星也發現了這件事,臉也唰的一下紅了起來。

氣氛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中。

“我是為了幫你退燒,而且原先的衣服濕透了,換衣服我又怕碰到你傷口。”宋挽星支支吾吾的開口,聲音小的像蚊子一樣,“對不起,是我孟浪了。”

霍雲舒的臉頰更紅了,纖長的睫毛低垂著,一副良家小媳婦的模樣,結結巴巴的開口道:“沒…沒事。”

“那我幫你穿上衣服。”宋挽星翻出一身比較寬大的粗布衣裳,表情有些羞赧,“你還有一隻手能動,我在旁邊幫著你,應該可以穿上。”

霍雲舒點了點頭,順從地讓宋挽星隨意折騰。

女子冰涼的指尖擦在他身上卻好似一團火一般,霍雲舒隻感覺此刻比高燒還難捱,他看著宋挽星的臉,隻覺得呼吸都灼熱難耐。

宋挽星的臉頰緋紅,豔麗的好像三月裏的桃花一般,羞的手指都有些哆嗦。

先前生死存亡的關頭感覺不到害羞,如今勉強解決了目前的溫飽,人類的禮儀倫常悉數都回到了腦海中,此刻隻覺得臉燒的渾身灼熱,恨不得以頭搶地。

嗅著宋挽星身上的香氣,霍雲舒隻感覺自己的感官都在被無限放大。而宋挽星正盡自己全力俯身專心給他擺弄著衣服,寬大的領口落下來也絲毫沒有察覺到。霍雲舒猝不及防的看了一眼領口,竟發現宋挽星未著小衣。

兩團瑩白撞進他眼中,霍雲舒迅速的移開眼,腦海中卻控製不住的重播著剛才的畫麵,臉不由得漲紅起來。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握住了宋挽星的手。

宋挽星一愣,有些不確定的詢問道:“我弄疼你了嗎?”

“沒有,剩下的我自己來吧。”抓著麵前女子柔若無骨的小手,霍雲舒生怕自己失控,隻能快速開口道:“剩下的我自己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