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們發起戰爭!我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反抗帝國的暴政是我們北境所有人的義務!”

“我才不管誰在統治北境,我隻想活著!”

......

板車行駛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晃晃蕩蕩的板車和嘰嘰喳喳的爭吵驚醒昏迷的劉鈺。

啊?我是誰?我在哪?好冷啊。

劉鈺這才發現自己穿著單薄的麻布粗衣,雙手被粗繩捆在一起,坐在又冷又硬的板車上。

天上飄著細雪,自己的臉被凍得發青。

這種情況不正常,在劉鈺的印象中他不應該是正安穩地睡在棉被中享受著電熱毯嗎?現在又是怎麼回事?緬北的人都已經這麼明目張膽拐賣人口了嗎?

一同被捆住手腳的那兩個人見到劉鈺醒了過來也停止了爭吵。

“嘿,你醒了。”

一個粗獷的聲音,在劉鈺耳邊響起,聲音盡是冷漠,就和這該死的天氣一樣,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劉鈺緩緩睜開眼睛,周圍一片模糊,當畫麵逐漸清晰後,眼前的是一位同樣穿著粗布衣的男人麵孔。

男子看上去三十幾歲模樣,一道還未結痂的刀疤刻在他的臉上,身上散發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讓劉鈺感到非常不適。

“你是誰?我現在又在哪裏?”

劉鈺嗓子幹啞,咳嗽了一大會兒硬是一口痰沒有吐出。

“我?我是北魏帝國的一名百夫長,叫曹震。”

“北魏?”

“沒錯,大王帶領北境人民共同與帝國展開鬥爭!在戰爭中我不甘被俘!”曹震紅著眼睛,咬牙切齒道。

看他一副恨不能食敵肉飲敵血的樣子,劉鈺被嚇了一跳。

“哥們演戲演挺好哈,還把我拉到冰天雪地裏跟你們一起,攝影機擱哪呢?放我走唄。”

劉鈺明白了一切,肯定是哪個損友給他報了什麼惡搞節目,他經常看到日本播出這樣的節目,現在國服版本更新了嗎?這麼先進?

板車上其他二人看他的目光愈發憐憫,像是看傻子一樣。

“唉,能死在北境家鄉也是一種福報,在你死後願北方的蒼狼帶走你的靈魂。”

“哈,演的還挺好啊,什麼時候結束呢?我要求退出!”

劉鈺看著曹震和另一個囚犯嚴肅的麵孔,語氣越來越低,“啊?你們說句話啊!哥們說句話!”

曹震眼神飄向大雪覆蓋的山林,沒有理會劉鈺的呼喊。

“別浪費力氣了,這裏沒有除帝國人之外的其他人聽得到,也不會有人回應。”

那位同樣被綁的瘦弱青年回應了劉鈺。

“啊,不會的,不會的。”劉鈺想要站起來,結果雙腳也被鎖鏈和其他人拴在一起,猛地一站從板車上摔了下去。

板車停了下來。

趕馬的士兵跳了下來朝劉鈺踹了一腳,“別哼唧了,在說話直接就地正法!”

“一個犯人擱這逼逼賴賴!”

士兵不等劉鈺說話,從懷中掏出一個凍得梆硬的饅頭塞住了他的嘴,再把他押到車上。

“嗚嗚嗚嗚——!”

板車上所有人停下了講話,隻剩下風聲、馬蹄聲。

劉鈺的腿上被踹了一腳,過了許久還疼的要命,他心裏也泛起了嘀咕,這到底在沒在演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