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又被攆出來了(1 / 2)

“聽著,對這死丫頭,不必客氣,髒活累活全都讓她幹!”

老嬤嬤猶豫不決,“可是...”那也是傅家三小姐。

“這可是大夫人的吩咐!”

“好嘞好嘞,老奴定替大夫人辦好這差事。”

老嬤嬤笑笑,一改方才的忠厚,一臉諂媚的應著,雙手接過侍女遞過來的銀袋,全然不曾發現簾子外已經靠近了的人。

傅鳶瞅著莊子前站著的幾人,饒是閉著眼想她也知道此後定然不得安生。

...

“三小姐,今兒個你得把這些都洗了,若是洗不完,怕是晚飯也該省了。”

傅鳶看著滿地的衣服,弱弱地問一了句:“嬤嬤,這可是你吩咐我的?”

“三小姐,來了這莊子裏的哪個人不是聽我的吩咐,三小姐還是快些行動起來,免得受皮肉之苦!”

囂張,真是囂張!

若不是傅泠,她又怎會來了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南莊。

南莊是傅家囚禁家中罪人的莊子,在這裏的人大部分都是病死或者餓死,更有甚者在送來的一兩日內就給一刀解決了,就像老太太撥給她的丫鬟,同她一起來,第二日便沒了性命。

蘇錦繡說算命先生說她命裏帶著煞氣,會折了府裏的榮光,傅泠更是去求了爹爹將她給送到這莊子裏來,恰逢傅泠生病大夫說不知緣由,蘇錦繡便一口咬定就是她不祥,又加上她身子骨弱要她來這莊子裏修養著,傅朝義不帶猶豫想都沒想就直接派人連夜給她送到這裏來了。

她剛回家中不過數日,竟又被攆了出來。距離上一次被攆出去,還是十幾年前了,不知不覺竟也過了十餘年,如今回來,在府上竟也沒待上幾日。

傅鳶不顧嬤嬤的使喚,自個兒回了房,然後將房門從裏麵扣住了。

婆子們一直在院子裏嚷著,她也不理會,嗓子啞了外麵的幾人也就停了下來,然後果斷撤了她所有的吃食用度。

夜裏,坐在冰冷的榻上,傅鳶已然沒了睡意。

傅鳶適應了黑夜,眼前視線逐漸清晰,摸索著床沿下了榻。雖說是床榻,卻也隻是搭了一塊板子而已,隻墊了一層薄薄的蘆絮團子。莊子裏的人看人下菜碟,知道她不受寵,不僅沒有給她備好床褥,甚至將她帶來的東西全都瓜分了。

一天沒吃飯,肚子咕咕響,此時此刻,傅鳶隻覺得又餓又累又冷。

已經入了秋,她卻沒有一件耐寒的衣裳,更別說房間裏的東西了。傅府還沒去邊塞接她的時候,在塞外傅鳶是受寵的女娃娃,那裏的人都寵著她。當然也有看她極其不順眼的,但她從不在意,因為她知道早晚有一天她會回到大堇朝,且她一定要回來。

如今回來了,卻也不受待見,雖然她已然料到是此種局麵。

傅鳶生於塞外,而後隨母親和爹爹回了大堇,四歲時母親病逝,她又被送回了塞外,年滿十五又將她接了回來,接回來不到幾日,她又被送到了這莊子裏來。

事態涼薄,也罷,這府中她也從不指望任何人。

披了件稍厚一點的衣服,傅鳶便出了門,隨後避開人影離開了莊子。若是不去尋一點吃的,她隻怕會餓死在這破莊子裏了。

莊子十分偏僻,方圓幾裏都是荒山。傅鳶累了一身,癱坐在地,她想就此擺爛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靠著樹根,忽然草叢裏竄出來一隻兔子,傅鳶頓時一樂,隨即抄起身邊最近的木棍縱身扔過去。

一棒加身,兔子動彈不得。

傅鳶拍了拍手,她的手一向很準的。

“看來,今夜可以吃烤兔了。”

林中火光微亮,烤肉陣陣撲香而來。

傅鳶慶幸自己在塞外豐衣足食的縫隙裏也追著沈叔叔學習荒野求生的本事。這不,已經派上了用場。

一頓享用,傅鳶吃得飽飽的,這是這幾日來吃得最舒心的一頓。拎著剩下的兔肉,滅了火,傅鳶起身回了莊子。

莊子裏靜悄悄的,顯然莊裏的婆子們都睡得十分安逸。

傅鳶提步回了自己寒酸磕磣的屋子,將沒吃完的烤肉放到桌上,又躺回榻上休息。吃飽了,有了精氣神,很快她便睡著了。

...

“三小姐,三小姐,哎喲你怎麼還在睡哦...”

李婆子一聲吆喝將傅鳶驚醒,見傅鳶扔睡眼朦朧,李婆子直接上手將傅鳶單薄的被褥掀開拽著她起來。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傅鳶雖是掙紮,卻也掙開不得。

“三小姐就別折騰了,還是快些起來吧。你呀,比不得大小姐、二小姐和公子們嬌貴,夫人可是說了送你來莊子裏鍛煉身體的,你不起來這麼鍛煉,快快隨我去...”

傅鳶被李婆子拉來拽去,隻得央求李婆子下手輕點兒,她身上還有傷,動彈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