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日起,我與攝政王,前緣盡消,日後再見,隻論君臣,再無其他!”
說完,不顧男人眼裏的錯愕,我把定情信物重重一扔。‘啪’的一聲脆響!那玉簪落在地上摔的粉碎!他本是我青梅竹馬指腹為婚的夫婿,卻在征戰後愛上了天降白月光。
三年來我日日坐在窗邊等他凱旋歸來履行婚約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等到了這天,卻無意聽到了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周雪落。周雪落是丞相府獨女,也是京城第一美人。而他是曆朝權柄最盛的攝政王。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金陵城外,大雪紛飛。湯榆桑坐在茶樓窗邊,聽著說書人的聲音。“聖上病重,清王傅永洵征戰三年得勝而歸,百官敬佩百姓愛戴,被封為曆朝權柄最盛的攝政王。”“更有傳言,攝政王本與將軍府二小姐定下婚約,卻移情丞相府獨女周雪落,隻怕這王妃的位置,要換人咯。”有人在旁接了句話:“攝政王驍勇善戰,周姑娘醫術無雙,本就是佳偶天成。”
哢嚓!湯榆桑掌心的茶杯發出碎裂之聲,滾燙的茶水瞬間溢出。她垂眸看著發紅的手心,心底卻一片寒涼。
她青梅竹馬指腹為婚的夫婿傅永洵,在征戰一年後遇到此生摯愛,那人卻不是她。而是有著京城第一美人之稱的周雪落。可相識十年,傅永洵一直對她疼寵有加,她以為那是心照不宣的愛意。甚至三年前出征那日,在天佛寺的梧桐樹下,他還珍重的在她額頭烙下一吻。“阿榆,等我回來,定娶你過門。”
可如今,傅永詢忙裏偷閑買了糕點去的是丞相府,去姻緣廟求簽帶的是周雪落。湯榆桑鼻尖發酸,低喃出聲:“那你對我的承諾,又算什麼呢?”馬匹嘶鳴聲驟然打斷她的思緒。湯榆桑往窗外看,正好看見傅永洵扶著周雪落下來的一幕。她從不知道,原來生性淡漠的傅永洵,也會有如此溫柔的一麵。或許湯榆桑的視線太過炙熱,傅永洵若有所覺的抬頭。視線相撞的那一刻,湯榆桑下意識就想揚起笑臉。可傅永洵卻淡漠收回目光,帶著周雪落轉身離開。
湯榆桑怔住,隨即抬腿朝兩人追了過去。片刻後,她攔在兩人麵前。傅永洵停下腳步,不著痕跡的將周雪落護在身後:“有什麼事?”他這樣防備的姿態,讓湯榆桑疼的心髒發抖。她勉力扯開一抹笑:“你每次出征回來,都會給我帶小玩意的,這次,沒有嗎?”傅永洵眉心蹙起,寒聲道:“從前本王是憐憫將軍府人丁凋落,如今將軍府日漸興旺,還請沈姑娘莫要像個乞丐一樣跟本王伸手討要東西。”“免得旁人笑話將軍府,連這些小玩意都拿不出來。”
“至於婚約,不過是長輩戲言,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日後你我,各行其道。”湯榆桑如同被人當頭一棒,整個人都恍惚起來。眼看著傅永洵牽住周雪落的手就要走。湯榆桑心裏一慌,下意識想像從前那樣拉住他衣袖。
傅永洵身形後撤,墨眸冰冷:“湯姑娘,此處不是揮鞭策馬的軍營,還望自重。”他眼底的厭惡清晰明了,湯榆桑的手難堪的停在半空。她看向站在傅永洵身邊安靜如水的周雪落,又看了眼腰間垂下的長鞭,似乎隱約明白了什麼。
湯榆桑忍住眼中淚,退到一邊:“王爺恕罪。”兩人從她身前走過,帶起的冷風直吹心髒。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