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後,江寧遠帶來了消息,曾經公主帶去沙蠻照顧公主的侍女已經在返鄉途中了,方月還聽聞此消息眼裏亮了亮。
“這些侍女照顧了我四年,可能會知道些什麼,但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的話,這些人也不會平安到京”方月還想到了一個人。
這些日子在江寧遠的“調理”下,秦三小姐的癡症竟然奇跡般的好了,本來秦夫人是想擺個宴席慶祝一下,好好感謝一下江寧遠,結果恰好趕上定安公主,江寧遠也說自己還有其他病人,便不再秦府多留了。
江寧遠笑著對方月還說“有你這位病人我的醫術在外界傳聞怕是要更神乎其技了”
方月還接過話茬,“這不是好事嗎?畢竟你從小不就想成為天下第一名醫嘛,也算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那我謝謝您?”
噗嗤,方月還被他逗笑了
“言歸正傳,定安公主死了,陛下肯定要在宮中設喪宴,你們秦家也在受邀之列,況且外麵如今都在傳你被我這個天下第一神醫治好了癡症,如今多是有人想見見你,你呢,怎麼想的,去不去?”
方月還揚起頭“去,為什麼不去,出去走走”
皇宮,朝暉殿正堂
“誒,內個內個是不是秦家內個傻子”
“什麼傻子,人家已經好了”
“真的假的,十多年了,一下就好了?江寧遠有這麼神”
……
剛踏進殿,方月還就聽見了這些聲音。
她搖搖頭,這不是定安公主的喪宴嗎?不難過也就算了,居然還在八卦?自己的死難道比不上秦府小姐的病有意思?
入座之後,那些閑言碎語才漸漸消失,但來自各方目光的審視還是讓她不舒服,以前可沒人敢這樣看她。
“喂!,秦淑之,你真不傻了?莫不是裝的吧”有膽大的小姐開口
方月還撇了她一眼“你說呢,”
“誒,你竟然敢這麼和本郡主說話,誰給你的膽子”說話的是信王的女兒,當年四王爭儲信王膽子小,縮起來裝鵪鶉,沒敢參與奪嫡,是而才能平安到如今,其他幾個王爺死的死,廢的廢,該說不說,有時候認慫也有認慫的好,卻沒想到膽小如鼠的信王生了個這麼沒腦子的女兒,在定安公主的靈前大吵大鬧,方月還沒想搭理她,好歹是自己的喪宴方月還並不想搞這麼一出,要按自己以前的脾氣,直接扔出去算球。
怡和郡主看見方月還這個樣子越看越氣,剛準備站起來,皇帝帶著皇後就進來了,她隻好又坐回去,方月還抬頭看見這個養育她的伯父心裏不是滋味,自小的疼愛是真的,親手寫下聖旨把她送到沙蠻和親也是真的。
方月還越待越覺得難受,借著醒酒的由頭溜了出來。
不知不覺走到了自己曾經的寢宮旁,她走到桃花樹下,看見了朝思暮想的人。
方月還怎麼也沒想到,再次相見時是這樣的景像,他一身玄色衣袍坐在桃花樹下一條腿支著旁邊散落一地的酒瓶。
她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想要離他更近,林驚風喝醉了閉著眼,江寧遠形容的其實並不準確,他比四年前更高了,看著也更結實了,和她無數次在夢裏夢見的已經不一樣了。
她原本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內心早已不會再掀起波瀾了,可是看見他塵封已久的心掀起軒然大波。
她滿腔愛慕之情,快要溢出來了。
她抬手想去觸摸林驚風,卻在觸碰的前一秒縮回手指。
林驚風突然睜開眼睛一把抓住方月還的手,將她拉入懷中,嘴裏喊著“環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