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韓進被堵上嘴拖下去,寧思棠眼底閃過冷意。
這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為了主子對她亂吠亂叫,做夢都想不到最終會死在自家主子手上吧?
韓進到底是太後的人,寧思棠想殺他不難,可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如果硬碰硬,太後必會維護自己的奴才,還不如用一招借刀殺人。
隻是動手有些麻煩,不能像上次解決那個老太監一樣。因為後宮中除了皇上和侍衛,任何人不能帶武器,寧思棠入宮時的行李和陪嫁都被內務府細細檢查過,絕不可能再帶進來什麼傷人的東西,所以她選擇了珍珠。
珍珠在本朝並不珍貴,前幾年洛州又出了一位養殖珍珠的能人,幾年下來除了供給皇宮,平民百姓也用得越來越多。
珍珠沒有記號也沒有特點,和其他首飾不一樣,就算被人發現也絕對查不到自己頭上。
解決了一個韓進,還陰差陽錯地燙傷了陳念瑤,要不是場合不對,寧思棠差點笑出聲。
那邊太醫急匆匆趕來看診,又是上藥又是包紮,陳婕妤轉頭朝寧思棠狠狠瞪過來,遷怒道。
“都是你!要不是吃了你的藥,我的臉怎麼會變成這樣!”
說著又晃了晃太後的胳膊,“姑母,你可要為我做主!”
早料到她要倒打一耙,寧思棠不急不緩地開口道,
“太後容稟,那方子是臣妾的不假,可誰能想到會被陳婕妤搶過去自己吃了,裏頭不過是尋常藥材,臣妾又怎會未卜先知提前預料到陳婕妤會吃出毛病來呢?”
太後看了她一眼,這事昨夜她已派人查過,什麼問題都沒找出來,似乎真的隻是個巧合,可她總覺得和麵前這個寧美人脫不了幹係。
“此事雖不是你本意,但正是吃了你的方子陳婕妤才患了紅疹,哀家治你一個以下犯上倒也不為過。”言辭間絲毫不提陳婕妤先搶了藥。
見過不要臉,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寧思棠知道後宮向來不是說理的地方,還是被陳氏姑侄的不要臉震驚到了。
陳念瑤坐在太後身邊,一臉得意地望著寧思棠,“以下犯上,應該掌嘴才是。”
說著一抬下巴,“來人啊,給我狠狠地打!”
眼看萬凰宮兩個身強體健的嬤嬤一步步走過來,寧思棠麵色緩緩沉了下來,望著太後一字一頓道,
“太後容稟,皇上晨起說過要臣妾陪著用午膳,這掌嘴之刑,恕臣妾不敢領受。”
她微微抬起脖頸,露出肌膚上星星點點的痕跡,看得太後眉心狠狠一跳。
好啊,還敢拿皇上壓她?!
陳念瑤也看到了,雖然滿心嫉妒不甘,可一想到會得罪皇上,她又猶豫起來,
“姑母,不然還是算了...”
太後一抬手打斷了她的話,指著寧思棠怒道,“區區一個低賤的美人,竟敢抬出皇上來嚇唬哀家,你以為哀家會怕不成?來人,給我打!”
話音剛落,幾個嬤嬤蜂擁而上,寧思棠瞬間被人按住手腳,其中一個嬤嬤剛要抬腿踹向寧思棠的膝窩,門外忽然傳來一道高亢的嗓音。
“且慢——”
所有人猛然一驚,轉頭看向門口。
隻見庇全麵帶笑意,邁著步子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