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愷轉頭望著廚房牆角堆積的各種袋子、箱子，還有保溫桶、不鏽鋼鍋、盆、濾網……廚房活脫脫成了一個實驗室……
衛愷心裏哀歎一聲：就隻是單單把十多個簡單的奶茶品種的配方實驗出來，這第一批進的原料就用了個七七八八。而除開浪費的原料，每杯的成本至少要一塊五以上……
衛愷租的門麵在益州實驗中學附近，針對的客戶主要是青少年，定價高了肯定超過學生們的購買能力……這家新興的奶茶店就算生意異常火爆，何年何月才能攢夠錢開分店啊。畢竟時間過得越久，跟風的也會越來越多，自己這個店的競爭力隻會每況愈下……
賺得多點少點倒無所謂，但和衛愷之前的計劃相去甚遠。衛愷想一開始就在奶茶這個行業豎立一個標杆，讓其他店來模仿。但照這個情形下去，等這個行業到了競爭期，自己還是偏居一偶小打小鬧，可就沒什麼價值和話語權了。
“創業艱難啊！”衛愷歎了口氣，隻好暫時把做強做大的想法拋諸腦後，剛準備咬咬牙把這杯試驗品喝下去。
“哎，難啊……”衛宏晟正夾著個公文包亦步亦趨地從門口走進來，一屁股坐在小客廳的竹椅上。
“嘿嘿，二叔，累了吧，趕緊歇歇！”，衛愷眼睛一亮，趕忙殷勤地上前將手裏的這杯飲料遞給二叔：“渴了吧，嚐嚐這個……”
衛宏晟看都沒看，很幹脆地一口倒進嘴裏，繼續躺在竹椅上愁眉不展。
“二叔，味道怎麼樣？”衛愷看二叔並沒有一口吐出來，似乎是成功了，忙詢問口味。
“口太幹，沒注意味道！你再給我來杯試試！”衛宏晟抿了抿嘴巴，回道。
衛愷兩眼一翻，也躺倒在二叔旁邊的竹椅上，累得都不想動彈。
叔侄倆就這麼並排躺好，擺著舒服的姿勢，誰也沒說話，各自兩眼望天，想著心事。
“愷愷，你腦子好，給二叔想個法子！”衛宏晟好半晌打破沉默，冒出一句話來，然後自言自語一般將食品廠現在內部外部的困境娓娓道來。
“能有什麼法子！我這邊都焦頭爛額呢，你這個食品行業我可不專業啊！你還真當我是超人吧！”
“叔也不瞞你，看你每晚都和周書記的孫女打電話，周書記家可是和你關係不淺！”衛宏晟目光炯炯地盯著衛愷。
“嗯？你想幹嘛？”衛愷被二叔的目光嚇得一個激靈，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幫二叔拉筆貸款！”衛宏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得了吧，就隻知道貸款，負債經營可是一把雙刃劍！”
“二叔這不是沒辦法嘛！本來這次改製集資入股就是破釜沉舟，這些能拿得出錢的職工大多都是借了東家找西家，可再也拿不出錢來。現在廠裏流動資金嚴重不足，都沒辦法組織正常生產……不過嘛，也由不得你不答應，你這次搞得這些玩意可是欠了我一屁股債，你買得這些設備、原料錢還沒結清呢！”衛宏晟嘿嘿直樂，將了衛愷一軍。看這個樣子，他早就盯著衛愷，想拉衛愷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