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誌許久沒有回話。
“周書記，其實根源還是因為貧窮啊……隻要廠子能救活……”衛愷隻能繼續說出一番悲天憫人的語調。
“嗬嗬，女同學吧。”周明誌很欣賞衛愷在這件事處理上體現出的智慧，讓那些罪惡自亂陣腳，更欣賞他的坦誠，也開起了玩笑：“現在還沒查清楚，不用這麼早下結論嘛……”
衛愷心中了然，道了聲謝，倒是丫丫慵懶地聲音傳過來：“衛愷哥哥，對女生要主動哦……”
“呃……丫丫再不睡覺，灰太狼就要來抓你了……”衛愷一陣無語。
到淩晨的時候，方頡傳來消息，已經找到王麻子，在城郊的一個休閑屋裏，他們的人已經在外麵看死了。
二叔衛宏晟早就通知了父親，也已經聯係這邊的公安局隨時待命。而現在衛宏坤也一直在等著電話。
“爸，那個王麻子倒是死到臨頭還不忘風流快活……”衛愷得到周明誌的暗示，心情輕鬆，把王麻子的落腳點告訴父親，頓了一下：“不過恐怕是不能擴大戰果了！”衛愷要保護呂娟娟家裏盡量不受到傷害，還要過父親這一關。
“嗯？你小子又有什麼鬼主意！”
“爸，我剛跟周書記打了電話……”衛愷小心地想著措辭：“那個自殺的會計已經搶救過來，但暫時還不能指正什麼……我們不如先照著那封遺書提及的內容，把罪名給王麻子落實了……既然上頭的意思是要安定團結，不要造成不良的社會影響，我看還是先讓食品廠盡快順利改製走入正軌……”
“……我想想辦法吧……”衛宏坤愣了愣，還是答道。
衛愷長出一口氣，現在明麵上出現的問題可能隻是這次石河廠礦改製的冰山一角，王麻子隻要被控製住，稍用點手段就會招供了。至於他身上的其他問題，等呂娟娟家裏安寧下來，再慢慢挖也不遲。衛愷實在是不忍心讓呂娟娟再遭受意外的打擊。
衛愷找衛宏晟要了支煙，把剛剛和父親商議的結果告訴二叔。
“……隻要二叔能做通黃阿姨的思想工作，還有讓那幾個知情的職工保守秘密……隻要能讓黃阿姨自首，趁沒有立案之前就能盡量減輕責任……上頭的意思也是穩定大於一切，所以呢，我們要盡力把這次事件的影響減到最小……二叔隻需把這個消息告訴這幾位領導，他們自然會安撫職工的情緒……到時候，二叔就能全身心投入這次改製工作中了……隻要這次的試點改製能順利進行下去，廠裏的職工有了奔頭，二叔也就功德無量了……”
衛愷把厲害關係逐一分析，說到最後，看到二叔衛宏晟眼神怪異地盯著自己看。
衛愷自己都想笑，也懶得編下去了，裝作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
“你小子……鬼心眼真多……還擺出這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得，二叔被你牽著鼻子走也認了……”衛宏晟笑著摸了摸衛愷的腦袋瓜子。
衛愷心裏嘀咕著：我哪有什麼鬼心眼啊，我真的隻是單純地希望二叔能幹出點名堂呢。
如果能作為一個成功的典型推廣開來，那前世石河廠礦多次改製失敗的悲劇，很可能就不會重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