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情人的媽媽送醫院急救了……你不去看看？”
衛愷正想著自己有哪位小情人，陳思媛已在城門口攔了輛車，向城裏的醫院開去。
轉眼間，城門下就隻剩衛愷一人，那群圍觀的職工、群眾已開始散去，有跟著往醫院方向去的，有原路返回的，還是三五成群地議論著。衛愷有些發愣，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左前方河堤路口的方向又過來一大幫人，已經散去的人群又開始聚攏，中間貌似又是幾個人抬著一個簡易的擔架，火急火燎地往城裏方向小跑，其中有個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正是方頡。
“發生什麼事了？”衛愷趕忙追上去詢問。
“呂娟娟的媽媽出事了，呂娟娟剛在家暈了過去……”方頡丟下句沒頭沒尾地話就直接往前跑。人群又把衛愷落在後麵。
衛愷伸長腦袋去瞧，擔架上躺著的就是已經昏睡過去的呂娟娟。
衛愷心情一下子跌到穀底，默默地跟這第二波人往醫院趕去。
二叔、趙英生還有廠裏的幾個領導模樣的人已經率先趕到學者醫院，正聚在一起抽煙，小聲說著什麼。醫院門口不大的廣場上也早已經擠滿了廠裏的職工。
昏厥過去的呂娟娟到達醫院後，已經被送往一個單獨的病房打著點滴。
二叔衛宏晟看到衛愷，忙將衛愷拉到一邊：“你怎麼也過來了？正找你呢！”
“在轉盤附近正好撞見了，就跟過來看看……”
“哎，這是造得什麼孽啊！……知道出事後我們剛趕過來，就有個職工送來了這個，是出事的那個會計貼在辦公室門上的遺書！”
衛愷忙拿過來湊到路燈底下看，遺書的內容很簡單，大概就是說因自己女兒身患重病急需醫治，所以貪汙挪用職工安置費……
“真是沒想到鬧出這種事來？”衛愷苦笑著道。
說來這事也湊巧，晚上廠裏財務室有位職工有東西落在辦公室，就回去拿，正見著這份遺書貼在辦公室門上的顯眼位子，一邊跟廠裏的領導打電話，一邊匆忙趕回廠裏的生活區。
呂娟娟的媽媽黃蘭就是食品廠那位出事的會計，吃過晚飯就去睡下了，呂娟娟在家也不知道什麼事，見一群廠裏的人火急火燎趕過來，才進了媽媽房間查看，可是黃蘭已經蜷縮在床上一動不動，旁邊丟下一個農藥瓶子。
本來計劃著的所有事情隻是做一個姿態，誘引下麵廠礦那些相互勾結的始作俑者會有所動作，完全沒想到會連累到呂娟娟家裏。
“也算發現及時，但願能搶救回來！”
衛愷一邊聽著二叔把這事的前因後果說起，一邊抱著腦袋蹲在角落裏抽煙。
正商量著，周圍職工又一陣騷亂，有剛剛趕回來的人說接到廠裏的消息，廠裏財務室失火了。
“都狗急跳牆了！”衛愷冷笑一聲。真以為逼死一個會計將罪名全給推出去自己就沒事了？到現在還沒有見到廠裏的那位王副廠長，放把火就能把所有罪證都掩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