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村的後山上,月光如絲般灑下,為崎嶇的山路添上一抹寂靜。
夜色四合,四周一片漆黑,陣陣夜風在茂密的叢林間穿梭,使人膽怯。
然而,在這樣的環境中,一位老漢與一位年輕的身影正在山路間不斷攀登,向著半山腰進發。
一個用草席包裹住的長條狀物體,正搭拉在老漢肩膀上。
老漢步履顯得有些吃力……。
“二狗子,過來,你來扛一會兒。”
老漢喘息著說……!
“哎呦!我的個老腰啊!這死老太婆還挺沉。”
我從前麵轉過身,接過老漢肩膀上的長條狀物體,繼續往上爬去並開口說。
“九叔,你就在後麵打燈指路吧,剩下的我來就行。”
我扛著沉重的物體走在前頭,喘息逐漸變得急促。
這上百斤的重量,加上夜晚崎嶇的山路,讓我也感到有些吃力。
!……!
!……!
我們一路向上,整整一個小時,終於來到一個已經挖好的新土堆前。
九叔開始了一些儀式……!!!
當一切按我們村習俗完成。
九叔在土堆前樹立了一塊早準備好的木牌子,插上去也就算完事了。
九叔掏出打火機點燃三株清香,遞給我說道:“上香吧,上完香,你再給王老太婆磕三個頭,咱就回去吧。”
我接過清香,心裏有一絲失落,和悲傷,因為我沒能見到這個,將我養大的“奶奶”最後一眼。
借著月光,我看到木牌子上寫著“王來弟之墓”幾個字。
我雙腿一彎跪了下去並開口說:“奶奶,您一路走好。”
“雖然您生前從不準我這樣喊,但……我的這條狗命,因你才得再生……。”
我將清香插在木牌子前方,然後用力磕了三個響頭……!!
!!……!!
這才站起身,準備和九叔一起下山。
之所以說“奶奶”她是我救命恩人。
因為我的這條“狗命”就是奶奶撿回來的,所以從來不討厭,自己被人叫“狗子”……!!
九叔也不是我親九叔,因為一點血緣也沒有。
王老太婆也不是我奶奶,甚至我都不是王家村人。
而我今年20歲,至於我父母……。
聽王老太婆說,當年“我”是她在王家村外的王家河段邊撿回來的。
當時,一個木盤裏麵,裝著繈褓的“我”,從王家河,上遊順著水流飄下來的。
王老太婆看到我時,不忍心,就將我帶回了王家村,那時的“我”,聽王老太婆說,才剛滿一歲。
木盤裏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月牙形狀的玉佩,就再沒有其他。
而王老太婆撿到我的時候,她也已經是60歲了。
並且是個孤寡老人,但她還是把我拉扯到了六歲,才無法再操勞。
直到我記事以來,我就叫“王二狗”,因為村裏人說我“命硬”,叫“王二狗子”好養活。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是吃著,王家村百家飯,長大的“二狗子”,從小就是一直被叫做“二狗子”。
那時王老太婆身體也開始不利索了,從我六歲後,基本就是那家有炊煙,我便往那家去。
那時候的村裏人,雖然家家都很窮,不過都非常實在。
雖然很苦,但是我還是活了下來。
就這樣,幾年過去了,直到10歲那年,就開始跟著九叔在鄰村附近,幫人處理點紅白喜事。
從小沒去過學校讀過書的我,跟著九叔那幾年時間,也念過些書,聽人說九叔以前是一個知青份子……!!
很多道理也都是聽九叔講的,他說:“知識可以改變命運……。”
!……!
!……!
直到我15歲那年,村支書—“王老頭”說,那是新時代來臨的—“千禧年”,這是一個新的開始……!!
也就是2000年,我便跟著村裏一些叔叔輩外出打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