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東邊養羊的老韓家一早就讓小閨女來喊安然去家裏看看,有頭母羊難產了,安然拿著東西急匆匆的往村東跑去,馬上就快到老韓家的時候一黑影突然竄了出來,嚇得安然後退了幾步下意識的把抱著工具的包裹抱在胸前。
“不能走。”憨裏憨氣的聲音響起,安然抬眸望去,是一個一米七左右的男孩,看著也就八九歲的樣子,長相憨厚,眼神很純淨,像幾歲的稚兒。
“為什麼?我著急去韓家,你讓我過去好不好?”安然著急的在地上踱步。
“不能走。”男孩還是重複著那句話,不停的搖著頭。
“唉!我沒時間和你細說,你在這守著吧,我先走了。”安然準備繞過男孩過去。
男孩張開雙手攔住了去路,還在搖頭嘴巴裏嘟囔著“不能走,不能走。”
兩人僵持不下,安然急的直跳腳,男孩就是固執的不讓步,這時就聽一女子聲音傳來“憨柱!你幹啥呢?”
許氏背著竹簍從安然身後走了過來,她剛剛要去割豬草就看見安然和憨柱在這僵持。
“嫂子!你快看看這是誰啊,他不讓我過去,我要去老韓大叔家,他家母羊難產了。”安然看見許氏像看見了救星一把抓住了許氏的胳膊。
“不能走。”憨柱看著許氏還是搖晃著腦袋重複著一句話。
“那邊出事了?”許氏拍了拍安然安撫著,輕聲詢問著。
憨柱抿著嘴唇垂下頭沉默片刻說“小貓受傷了。”
“小貓?”許氏四下看了看沒有看見有貓的影子,“貓在哪呢?你攔住安然就是想讓安然給貓看病?”
“嗯,小貓流血了。”憨柱重重的點了點頭,一臉認真。
“憨柱,韓大叔家的羊要死掉了,救完韓大叔家的,就找你去治小貓行嗎?”安然現在急得不行,就怕在耽誤一會韓大叔家的羊就保不住了。
憨柱一聽有羊要死掉了,趕緊讓開身,示意安然走吧,安然撒腿就往村東跑,憨柱看見安然跑的飛快,也跑著跟了去,許氏一看這架勢,算了豬草先不割了,也去看一眼吧。
“安大夫你可算來了,你快看看!”韓家人在門口左顧右盼就等著安然了,“對不起對不起,路上有點事耽擱了,快帶我去看看羊。”安然簡單解釋了兩句,沒有說是憨柱的原因。
“憨柱你咋來了?早上沒有吃飯吧?”韓大叔看見在院外的憨柱以為是餓了,召喚小女兒“丫丫啊!去給你憨柱哥哥倒碗羊奶!”
“好嘞!”六七歲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牽著憨柱的手讓他坐在院子裏的木椅上,倒了一碗溫熱的羊奶遞給憨柱。
“羊?會死嗎?”憨柱接過羊奶老實的坐在木椅上,眼神一直望著羊圈的方向。
“不會的,安然姐姐非常厲害的。”丫丫一臉崇拜。
羊圈裏的情況有些棘手,難產的母羊是今年的小羊,母羊第一年是不建議配種的,難產的可能性比較大,而且生出來的小羊也容易營養不良。
母羊疼痛的躺在地上,眼角的毛發現在已經濕潤了,看見了有人來了,不停的衝著人咩咩的叫喚著,希望有人能救救她。
“安大叔,你扶住母羊的頭,我把羊羔的胎位扭轉下,再試試看。”安然用手撫摸著母羊的肚子,手下用力推揉著母羊的肚子,少許片刻後安然雙手用力向下推著母羊的肚子,就見慢慢的露出了羊蹄,安然衝著站在一旁著急的韓氏喊到“韓大嬸,你抓住羊蹄,慢慢的往出拽,一定要輕,小心別給母羊傷到。”
眾人配合下,小羊羔成功的落地了,安然抱過小羊羔剝去胎衣,把小羊倒立過來,使勁的甩了甩了。防止小羊羊水嗆咳。
“韓大叔,當年的小羊是不建議配種的,小母羊第二年配種生下來的羔子也壯實,你看這個小羊就有些羸弱。”安然借著這個機會給韓大叔科普。
“第一年不配的話,就會損失好多個羊羔啊。”韓大叔舍不得這一年的羊羔。
“您今年的小母羊難產的多吧?是不是一屍兩命的也不少?”安然看著已經可以站起來吃草料的母羊身邊貼著剛剛出生的那隻小羊羔。
“是死了幾隻,這是年年都會有的情況。”
“可是生下來的小羊體質也不好,很容易生病吧?”
“那也是,我們家這個月光是給這些小羊羔灌藥就費了不少功夫。”
“韓大叔可以留下幾隻小母羊今年不配種,明年春天配種,你再看看情況。”安然也知道一時半會讓這些養殖戶改變想法很難,折中想了個辦法。
“行,我們試試看。”韓大叔沉思片刻答應道。
“汪汪汪~”遠處傳來了一陣狗叫聲,就見羊群從一朵朵小白雲彙集在一起,被三隻牧羊犬驅趕著往韓家溜溜噠噠的走來。
“羊群回來了,丫丫!把羊圈門打開!”韓大嬸看了眼就知道是大兒子放牧回來了。
安然則是看著那幾隻牧羊犬兩眼放光,這可是好狗啊!好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