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啊,不好意思啊,去年不景氣啊,現在我也沒有閑錢給你們結尾款。”

“不會吧,林叔叔,我看你這廠裏可是人來人往的呀,恐怕日進鬥金吧。”

“你不能光看人流量啊,小方。實不相瞞,現在木材這行不賺錢,還要往裏虧不少錢呢”

“林叔叔,你就說這錢,過年之前能結清嗎。”方刑問道。

要說林慶升沒錢,方刑是不信的,這家夥身穿名牌,手帶名表,光這些就比方刑貴個十幾二十倍。不就是欠著不還嗎,誰還不懂啊,這年頭有錢的都說沒錢。

林慶升不說話,細長的雙眼,掃了一下方刑,嘴角劃起一絲弧度,笑而不語。

方刑也煩躁了起來,“林慶升,給句痛快話,這錢給是不給。”

林慶升好像被方刑的無理惹得不喜,也不說話,就進了自己的家具廠中,心中暗道:自己不喊保安過來趕他,也就算給他叔唐俊義麵子了,我就是不給,看他有什麼辦法。

一縷寒風掃過,夾雜著刺骨與冷峭,好似要把人身上最後的一絲溫度奪走。

方刑蕭瑟的走在回家的路上,這次出來就是為了林慶升這邊的尾款過來的,自己之前已經來過數次了,林慶升總是扯皮,欠款一直不還,快過年了,方刑本來懷著極大的希望過來,可沒想到這次還是無功而返。

方刑有些惱怒,恨恨的踢著路邊的石子。年輕人的自尊心都是那麼嚴重,剛才林慶升的輕蔑與不屑,給方刑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傷害。

“這個老賴,鐵公雞,一毛不拔。上次說大兒子結婚,上上次說二兒子開學,這次好啦,連個理由都不找,我真想......”

青年名叫方刑,目前大學剛畢業,也沒著急找工作,現在唐叔手下打個下手。

唐叔是方刑父親的老戰友,退役之後在市裏麵做點木材小生意。

因為方刑的父母死的早,唐叔對他視為自家子侄,視如己出。這麼多年來對於他來說,唐叔一直飾演的父親的角色。

***

臨近年關,路上張燈結彩,不少地麵還有著煙花爆竹的碎屑來得及打掃。街邊糖人、糖葫蘆的叫賣,為街頭平白增添了許多年味。

方刑在路邊隨手打了個出租車,司機看起來年紀不大,也就三十多歲,見方刑狀態不對,剛開始也沒和方刑搭話,不過到後麵還是開了口。

“小哥出來做什麼啊,想你這個年紀的後生,大過年的貓在家裏過冬呢。”司機邊開車邊說道。

“出來辦點事,已經辦完了。”方刑心情還是有些壓抑,他隨口應著,看向窗外。

今天是臘月二十三,北方小年。街道兩旁的樹木上掛起了一些彩色的燈帶,在昏暗的暮光的映照下別有一番滋味。

路上的人不多,大多行色匆匆,車輛也是寥寥無幾。

“這段時間還是少出來為妙,知道嗎,昨天文德路那邊出來一個蝕者,死了不少人啊。”司機神情有些嚴肅。

這個世界有願者也有蝕者,蝕者是願者轉變而來。

願者出現的時間不長,也就六七年。

在人類15歲到30歲的這個時間段內,有幾率覺醒能力,再往上就要看嚴重刺激到精神的事發生,比如將死之時。這一類人就被稱之為願者。

成為願者之後,有一些人會變成蝕者,蝕者性格暴躁易怒,容易失控,出現時經常造成不小的傷亡,而變成蝕者的原因方刑就不得而知了。

“我也聽說了,這不,剛辦完事就回家去。蝕者應該不會追到我家裏來”這時方刑的心情有些緩和,就開了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