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川話鋒一轉,“焦老,您是釀酒大師,不管去哪都會被供起來,可身後這群人又該何去何從呢?”
在治病之前他就觀察了這些人,雖說都是堅定不移的跟在焦章身後,可有些人臉上卻湧出迷茫與不舍。
此話一出,不少人都麵麵相覷,薑小川說的不錯,金海縣釀酒廠就這些,一個蘿卜一個坑,其他酒廠全都是滿員。
除了釀酒他們並不會別的手藝,從這裏離開後,為了生計隻能外出打工。
就算他們憑著高超的技藝可以擠走其他酒廠的人,可那些人跟他們大都沾親帶故,根本下不去手。
聞言,焦章向後望去,發現不少人都沉默的低下了頭,他才意識到是自己太過武斷了。
要不是薑小川提醒,他都來不及細想,將他們帶出去之後要怎麼辦。
“有多少人想繼續留在酒廠的?”
焦章沉聲問道。
“我,我,我也想留下,我想........”
不消片刻,人群裏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回應聲。
“好!”
焦章一掐腰,十分豪氣道:“狗日的洪山幫斷我們生路,那我們就跟他幹!”
大喝一聲,他振臂高呼,不經意間露出了胳膊上紋的“義”字,也是個性情中人。
“呦,老頭,你很勇啊,敢攔我們鬼頭哥的路,信不信我把你門牙打掉。”
就在眾人同仇敵愾的時候,酒廠門口響起一道極為囂張的聲音。
薑小川循聲望去,隻見一個黃毛正在恐嚇保安老李。
老李怯怯的朝薑小川看了一眼,灰溜溜的躲進了保安亭。
“算你老小子識相。”
黃毛對著保安亭吐了口唾沫,然後退了幾步點頭哈腰道:“鬼頭哥,搞定了。”
緊接著,十來個雕龍刻鳳的大漢出現在了酒廠門口。
為首一個發型十分紮眼,足有二十厘米長的濃密頭發誇張的向上梳起。
這人薑小川還認識,前陣子就是讓他給朱溫帶的話。
進入廠區,看著前麵站著這麼多人,黃毛火氣蹭一下子上來了。
他吆喝道:“嗬,你們這群廢物沒帶腿還是沒長耳朵,我們鬼頭哥今可是說過了讓你們滾蛋,還在這杵著找死是不是?”
麵對囂張的黃毛,原本還義憤填膺的酒廠眾人氣勢頓時弱了下來。
說到底他們就是正經過日子的本分人,到事上還真不敢跟洪山幫叫囂。
見鎮住了眾人,黃毛得意起來,他是昨天剛入幫的,第一次出場就有如此排麵,他在心中急速膨脹,自己果然是個做壞人的材料。
相比於鼻孔都要仰到天上去的黃毛,黑頭可謂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從一進門,他就看到了薑小川的身影,尤其是對上他那淩冽的眼神後,黑頭如墜冰窟。
薑小川是什麼人,那是連嚴朗都十分忌憚的存在,在他的酒廠鬧事,真是離死不遠了。
“走。”
黑頭低喝一聲,轉身就走。
可黃毛已經膨脹到了極致,他根本沒有聽懂黑頭話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