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素拓開車載我，去一家會員製的私人餐廳，這裏餐飲的種類多樣，我們選擇吃西餐。
我的胃口並不好，這幾天加班也沒怎麼吃飯，胃又開始會隱隱作痛。
“多少吃點吧，待會聽我說完就沒胃口了。”
“您沒了現在說吧，吊著胃口更吃不下。”我笑。
“關於溫家，你現在多少也了解很多了吧。”
“嗯。”我如實回答，點點頭，“但還有幾個疑點。”
“不妨你來問我，我把知道的都跟你說。”
“溫家的資金漏洞危機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有一大堆問題，目的很明確。
“目前從調查情況來看，是從溫正清任副掌權人的第二年。”
“大伯好不容易當上副掌權人，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來危及自己的地位？”我有些不解。
“你或許可以換個角度想想。”
我思考了一下，“難道，大伯是用黑色產業鏈來奪取副掌權人的地位，隻不過是到他第二年就已經不受控了？”我說。
常素拓欣慰地點點頭，“他的能力還不足以完全控製這條產業鏈。是他的野心太大了。”
“在D國運作的產業鏈有多危險？”我沉思了一下，問他。
常素拓停頓了好久，慢慢開口，“常玉，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接管溫家企業，到那時你就會真正見識到這條產業鏈所能創造的利潤，我希望你不要被金錢所迷惑，不要誤入歧途。”
常素拓的話讓我愣住很久。
“你是說，這條產業鏈沒法關嗎？”我有些震驚，“再過這麼多年依舊有著這麼頑強的生命力。”
忽然有點呼吸不過來，第一次感受到真實世界的底層恐怖。
常素拓看著我的眼睛，搖了搖頭，“確切地說，我也不清楚，未來一切是未知數。”
我知道這是他慣用地安慰話。
“溫家是協助開發和加入了這條產業鏈的企業。現在在這條產業鏈的地位也漸漸削弱，這不是溫家就可以說了算的。”
“我知道了。”
我沉默下來，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常素拓也見狀停止了話題，“這個廚師是新請過來的，有兩把刷子。”
他和薑崔億對美食都很有研究。
飯後，我又收到還沒有正式解雇的私家偵探發的信息。
常素拓看著我。
我有些尷尬地笑，“今天是雇他的最後一天。”
“看著你的小助手發了什麼。”他笑。
我點開，是溫家的公司賬單。
“你這個助手有點意思。”他意味深長地說。
這份賬單是近些年的彙總賬單，跨了五六年之久。
“其實這些沒什麼查詢的必要，溫家向來小心謹慎，有高度風險防範意識，這些大概是假的，做做麵子工程，掩人耳目。”
“多有防範意識現在不也因為產業鏈而衰敗。”我說，“常叔，你覺得真的賬單會放在哪？”
“你要找幾年前的賬單可不容易。”他想了想，“不過你母親有一個留底的習慣。”
幾年前，母親還任職，肯定會有留底。
我有些激動，找到賬單，就能知道當年的資金流向，是目前揭開大伯開始產業鏈的證據。爺爺絕不允許做這種事的人擔任副掌權人。
“你要找真賬本有什麼用呢？”
“目前隻有這一個突破點。”
他並不理解我的想法，我也沒打算全盤托出。
“國內快過年了，我要回家。”我說。
“不可，你現在讀金融，溫家是知道的，如果你在這邊的情況被溫家知道，很麻煩。”他反對。
“我知道母親的賬本會放在哪，她以前跟我說過。”我說，“我必須找回它。”
他想了會，“行，你跟薑崔億一起去吧，薑崔億現在有回國長期發展的打算，在那邊也有企業，在溫家麵前還是有話語權的。”
他扭頭看著落地窗外的雪，“我就不回去了，公司暫時抽不開身。”
他的表情忽然變得很惆悵。
我隨他的眼睛看向窗外，大雪紛紛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