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布赤莫是當地土生土長的彝族人,自小父母亡故,和世上唯一的親人小妹相依為命。十歲那年他離開村寨,帶著小他兩歲的妹妹來到大城市裏開始了艱難的生存,隻是這繁華似錦的大都市好似並不願意接納他們,在貧民窟的那段歲月裏飽受欺淩和屈辱。
直到有一次,小妹險些被“雞頭”拐騙到娛樂場所當雛妓,斷了右手無名指的代價把小妹救出來之後,他的性格自此發生了很大的轉變。
他隨後加入了當地的一個幫派,從懦弱忍辱負重變為暴烈凶戾的幫派打手,曆經多次街頭火拚以其過人的膽識和不要命的打法,已是當地小有名氣的街頭霸王,後來改名胡一飛,還被圈內人送個綽號,瘋子阿飛。
阿飛今天帶著幾個小弟出來收保護費,結果在農貿市場的一個水果攤上遭遇冤家對頭,對方非要說自己一方撈過界要賠償,雙方三言兩語不合就打了起來,自己的兄弟全被對方掀翻,隻剩自己奪了一把砍刀衝殺出去。眼見著就要跑到自己的根據地,突見中途殺出一個神經病,而且這個神經病長的挺好看,單憑那身穿著打扮和氣質,非富即貴。不僅阿飛停住手,另一方的人也停下來,他們都用陰冷嗜血的眼神盯著路中央攔路的青年。
那夥混混中的一個小頭目用手把砍刀向上一翻,陰惻惻地道:“朋友,你混哪裏的?報個路數吧。”手裏砍刀晃動著,好似一語不合立馬要上去砍了對方。
王青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搭理對方的意思,隨後笑吟吟向前招了招手,道:“小夥子,你過來。對,沒錯,就是你阿飛。”
阿飛初始怔了怔,以為自己聽錯了,等對方又叫了他兩聲方才醒過神來,他沉默幾秒鍾又回頭警惕地看了看身後的仇家,見對方的人馬臉上殺氣騰騰,個個磨刀霍霍,但就是沒有人敢上前一步,貌似也有些吃不準麵前這青年的來路。心裏冷笑一聲,他這才來到王青山麵前隔開兩步距離站定,手裏的砍刀緊了緊,鮮血滴嗒嗒地往路麵上掉落,顯得怵目驚心。
“你是叫阿飛,大名胡一飛吧?”王青山淡然一笑對阿飛道。
“你是誰?你認識我?”阿飛眨了眨眼睛,漠聲道。
“那就沒錯了。”確認了少年的身份,王青山歎道。
追殺阿飛的那幫人此刻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要真被一個小白臉三言兩語在當街攔下,事情傳開出去他們在道上也別混了。尤其是混混頭名叫李福的,他肺都要氣炸了,見過囂張的還沒見過這種囂張人物,當即手一揮,就要帶著兄弟們上去連那個不長眼的富家子弟一起砍了喂王八。
他的手勢還未落下的當間,隻聽對方朝這邊喊了一句:“這位小兄弟和你們結的梁子,我王某接下了,你們有什麼要求,盡管提提看。”
這時,李福的一個手下忍不住接口罵道:“草,你以為你是誰,**說管就管呀,阿飛這個王八蛋帶手下抄了我們的盤子,老子今天非要砍死他。”
“什麼意思?”王青山聽不懂他們的黑話,問身邊的阿飛。
“就是收保護費,我們撈過頭了。”阿飛奇怪地盯著他,舔了舔嘴唇道:“今天你真要管我的事?”
王青山朝他點點頭不語,隨手往懷裏掏出一個鼓鼓的黑色皮夾,從中拿出一遝錢往路麵上一甩到了李福的跟前,淡淡地道:“夠不夠?”
在對方扔錢過來的瞬間,李福的眼皮子猛跳了兩下,隻一個眼神示意過去,其中靠近的一個黃頭青年彎腰將錢拾起來數了數,朝李福耳邊顫音道:“大哥,一,一萬塊,一分不少。”
黃頭青年將錢交到李福手裏時,小心肝還在顫抖。也不能怪他沒見過世麵,當時的報紙上還在天天報導萬元戶的致富新聞,突然有朝一日經手一萬塊現金,而且還是未拆封的新幣,別提有多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