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有什麼!”
“你算什麼東西!”
“自己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
劉晴坐在大巴上雙眼噙滿了淚水,她在一遍又一遍的翻看著陳名發給她的微信,是的,她怕自己又一次心軟,所以她必須一次又一次的去看那些讓她的心滴血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是時候該放棄了,執著了十年,也該夠了。那個答應給她愛情的陳名終是死在青春瘋長的麥地裏,再沒有出現,也再不可能出現了。
她最後翻看了一眼她抱著瑤瑤的照片,淚水更是洪水決堤一般的湧出。“對不起”她喃喃的說出三個字,然後猛地拉開窗將手機拋出。此刻,她再顧不得任何事情,放聲大哭。車上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哭聲驚到了,一陣躁動,人們開始議論紛紛。但她哭的越來越大聲,直到整個車廂再沒有其它的聲音。沒有人知道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到底怎麼了,以至於哭的如此傷心欲絕。
多年後再回想起當時,劉晴才明白其實大可不必,那時候覺得好似天塌下來的事情,現在看來也就那樣,沒什麼了不起的,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人嘛,一輩子怎麼都會回去的。就像《落難的王子》裏麵說的“凡是人間的災難,無論落到誰頭上,誰都得受著,而且都受得了——隻要他不死。至於死,那更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第一章 人生若隻如初見
“大家原地休息10分鍾,不許亂跑,10分鍾後集合,如果缺一個人,全班操場5圈!休息!”
是的,我的高中生活就這樣在軍訓中開始了,和所有的高中生一樣,我對這個軍訓既期待又興奮,期待呢是因為這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機會參加集訓,所以期望自己可以有不一樣的收獲。興奮呢是因為可以和兵哥哥近距離接觸,別誤會,我說的近距離接觸單純的就隻是指可以聽兵哥哥訓上幾句話。
“劉晴,你去廁所嗎?”
“不去了,你們先去吧。”
雙子和梅梅走過來問我。雙子和梅梅是我的舍友,因為是剛開學,所以我們都是一個宿舍的迅速形成一個圈子,吃飯一起,下課一起,去廁所也一起。雙子是一個性格十分開朗的女孩,她的原名叫嚴雙,為了可以更加快速的讓大家融入到這個宿舍文化裏,我們給每個人都起了一個昵稱。我有六個舍友,其實應該有七個,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有一個人遲遲沒來。一床住的就是雙子,二床住的是李金金,我們叫她進進,她因為身體有些異於常人所以性格比較內向。三床住的是皮曉梅,也就是梅梅,她性格也很是開朗,隻不過比雙子要內斂一些。我想或許也是因為如此雙子她們才能快速的融入到一起。四床住的是夏麗雪,我們叫她小雪,據說她是和梅梅一個縣城的,所以她倆平日裏自然是親近。五床是空床,目前沒有人住。六床是墨南,因為她的名字比較有藝術感,所以我們一般就叫她原名了。七床是我,我叫劉晴,大家似乎也沒有給我起別的昵稱。八床是田靜靜,我們覺得靜靜很適合她的氣質,所以一致決定叫她靜靜。
看著雙子和梅梅拉著手跑遠,我坐在了操場的草坪上,我很好奇,為什麼女生們一起的時候都要拉著手或者攙著胳膊呢,看著她們拉著手順拐的跑起來,我就更搞不懂了,明明分開跑可以更快,為什麼非要互相牽絆呢?
啪,就在我浮想聯翩的時候,一個不知哪裏來的石頭子打到了我的眼鏡上,啪,第二顆,啪啪,又接二連三的飛來幾顆。平日裏怕給家裏惹麻煩,我總是很小心的生活著,遇事能忍的都忍了。但這一刻,我真的是氣得火冒三丈,“哪個沒長眼的,給我滾出來,你是腦子沒長好還是腦子進水了,需要往外倒倒······”
額,是的,此刻在操場中央暴跳如雷破口大罵的就是我。別誤會,其實我很是溫柔的,隻是兔子急了還咬人不是?正在我罵的詞窮的時候,我班班長李剛擁著一個斯斯文文的男孩子走到了我跟前。
“劉晴,你別罵了,一會兒被教務處老師聽到了,又要扣咱班的分了,到時候你還得挨批評。”
“班長,你不知道,一直有人打我眼鏡,我這個眼鏡是玻璃的,開學前我媽剛花六百塊給我配的,這要是被打碎了,我怎麼和我媽交代。”
“你的眼鏡怎麼是玻璃的,眼鏡不都是樹脂的嗎?”
這時候那個斯斯文文的男生紅著臉問道。我很疑惑,這個人是誰,所以就沒有回他的話,隻是看了看他。
“劉晴,這是咱們班的陳名,你每天就隻知道學習,是不是都不認識他。”
“哪有學習,每天軍訓都累死了,誰還顧得上學習。”
被班長一說我趕緊反駁道。其實班長李剛說的沒錯,開學後除了軍訓的時候,所有的晚自習除了班主任開班會以外,我沒有心情幹別的,全都用在了預習新課上,所以當班級其他人都已經基本熟絡了,我還是隻認識我們宿舍的那幾位以及我的前後左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