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個讓我想起了那一天,老東西又帶了一個紅唇眉眼的女人到他家裏,貧民窟的兄弟們隻能看著那女的背影流口水,大概十幾秒後那女的罵罵咧咧地跑了出來,一問才知道一向能堅持幾個時辰的老東西這一次陽元泄得極快,沒兩下就軟了。自那以後老東西再沒有帶女人回到貧民窟,直到有一天咱們從徐藥師那裏意外得知老東西在打探延續壽元的丹藥,那時才知道老東西的壽元見過迎來大限了!”

“他死?他死了才好!貧民窟一向是他隻手遮天,兄弟們都沒有露頭的機會,他死之後那就是一鯨落、萬物生,貧民窟將迎來群雄並起、逐鹿中原的大好局麵!”

齊劉海少年明顯看過幾本書,說話時聲情並茂,手一點一點的,臉上掛著笑意。

但他的笑意猝然僵住了,黑暗裏有一張臉看著他,那人衝他笑了笑。

洞穴裏突然靜得可怕,所有人都仿佛被人用法術定住了一樣,連眨眼都做不到,涼意爬上了他們的脊背。

他們忽然感覺那張臉有些熟悉。

“你們好,”林歲笑著說道,“能給我講講前麵的情況怎麼樣了嗎?”

齊劉海少年試著張了張嘴,卻沒有聲音發出來,他的喉嚨好像失去了作用似的,林歲見他如此,聳了聳肩,說道:“不想說也行,我自己去看吧!”

“我...我想起來了...”有人忽然囁嚅著說道,“你...你是之前來貧民窟的那人...”

林歲有些意外地看向那人,是個偏分頭少年,語氣驚訝地說道:“原來是你們!”他也想起來了,這些家夥大概就是之前躲在暗處打他主意的人。

“你們這是要,離開洞穴?”林歲問道。

齊劉海少年很艱難地點了點頭。

“那還是算了,外麵現在很黑,山裏有很多妖獸在活動。”林歲說道。

“我們...不怕...”

“你聽錯了,”林歲笑了笑,“我的意思是,外麵有很多死人,你們年紀還小,看到了容易做噩夢!”

“我們在裏麵已經見到很多屍體了,”偏分少年說道,“他們現在正朝裏麵深入,等會兒怕是還要死更多人。”

“是嗎?”林歲疑道,“反正都要死你們為什麼不先去探探路呢?正所謂少年要敢為人先!”

“啊?”

林歲臉上依然保持著笑意,幾名少年的額頭忽然多了幾個血窟窿,鮮血從窟窿裏流出,躺過他們的臉,他們忽然感覺自己的腦子空了一部分,感到疑惑想要伸手去摸了摸,手剛剛抬起就失去了力氣,身體“咚咚”幾聲倒了下去。

殺人現在對林歲來講已經是家常便飯,看這幾人窮酸的樣子身上也沒有幾個子兒,林歲運起屍心渡,將他們屍體裏的死氣都一一抽離了出來,那一絲絲死氣被他吸收進體內,慢慢消化成純粹的靈力。

林歲一直都有些搞不太清為什麼死氣可以轉變為靈力,整篇屍心渡上沒有記載,從他們屍體中間踩過,頭也不回地往深處走去。

另一邊,庹老頭冷著臉走在隊伍的最前麵,兩隻手掌覆蓋上青色的靈氣,那是他的絕學“金蓮掌”,適才擊殺寸頭男的時候用的正是這招。

黑暗猶如一本塵封的古籍,被一頁一頁地翻開,眾人都知道那些怪物就躲在前方的黑暗裏,時刻警惕,每往前走一步都要往四麵仔細地瞧,有人還看向頭頂,擔心那些東西躲在洞穴的頂部。

隨著他們不斷的深入,濕漉漉的牆角忽然有異物扭曲的痕跡,劉永霸伸手示意眾人停下,餘三泰低下身子,神情嚴肅地觀察起石壁的下沿,確確實實是有蛇從這裏蜿蜒而過,在石壁上摩擦出新鮮的痕跡。

餘三泰告訴眾人,人群頓時就起了騷亂,幾名團長連忙喝令眾人保持安靜,在此之後三名團長主動與前方的蒼狼傭兵團拉開了距離,方便更快地往後逃跑。

庹老頭此時孑身一人,仿佛沒有了牽掛一樣,腳步始終沒有放慢,似乎真如劉永霸所說,那些怪物在畏懼著他們,石壁上的痕跡越來越多,顯得雜亂無章,看起來像是蛇群被他們逼迫,在匆忙地往後逃跑似的。

前方的道路忽然由寬變窄,一人進入都顯得勉強,眾人停在了窄道的入口前,暫做歇息。

“怎麼樣?”

劉永霸走到庹老頭跟前,老家夥正探著頭往裏麵看,在他手下離開以後他的臉色一直都陰沉沉的,像是死了嗎一樣。

“那些東西應該退到了這裏麵,”庹老頭說道,“我隱約聞到了一股腥味。”

“哦?”劉永霸微感驚訝,最大程度釋放自己的嗅覺,也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被風帶了過來。

“這裏麵一定就是它們的老巢,”劉永霸篤定地說道,“能被這些怪物守著的寶物品質一直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