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白澤鳴推開了麵館的大門,準備安慰一下空了一天的胃。
“呦,小桐來了,還是老樣子麼。”麵館的主人是一對六十多歲的夫妻,白澤鳴還沒來得及張嘴,老爺子就熱情的招呼起來。
“嗯,謝謝李叔了。”白澤鳴笑著打招呼。剛二十歲的白澤鳴,喊一聲叔倒是很自然。
“好嘞,你先坐一會兒。”李叔遞給白澤鳴一瓶礦泉水,轉頭向裏麵招呼道:“老婆子!小桐來了!和以前一樣!”
白澤鳴接過水,說了聲謝謝,便找了張沒人的桌子。剛坐下,便是一陣疲憊感。
白澤鳴,從小就和爺爺生活在城市的邊緣,對於自己的父母,白澤鳴聽都沒聽過。小時候白澤鳴也經常問爺爺關於父母的事,但爺爺總是皺起眉頭不說話,久而久之,白澤鳴也就猜到了。
人總會死,白澤鳴以前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對於從未謀麵的父母,白鳴澤並沒有什麼感觸,甚至覺得一個人挺好,沒有人管束。直到兩個月前爺爺去世,白澤鳴才明白,無人牽掛也不用牽掛別人的日子,並沒有想象的那麼自在。
現在白澤鳴自己住在爺爺留下的老房子裏,每天都要坐來回四個小時的班車,做一份又苦又累,卻隻能堪堪糊口的工作。心裏的孤獨加上身體的疲憊,僅僅兩個月就讓白澤鳴感覺自己已經病了,一種沒心沒肺的病。
“小桐,你的麵,最近累壞了吧。”不知過了多久,白澤鳴迷迷糊糊的抬起頭,發現是李叔把麵遞了過來。
“還好,謝謝李叔。”付了錢,白澤鳴拎著打包好的麵出了店門。
“唉。”李叔望著白澤鳴的背影歎了一口氣:“明明挺好的孩子,怎麼就這麼命苦呢。”
...
白澤鳴的家很近,就在麵館旁邊的一個叫做百樂家園的老舊小區裏,從麵館出來也就十五分鍾,白澤鳴已經爬了七層樓,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至於電梯,別鬧了,這種老舊小區沒直接電人就不錯了。
“啪嗒。”打開門口的開關,白熾燈的光芒照亮了屋子,簡單的兩室一廳一廚一衛,客廳裏沒什麼擺設,隻有常見的家具,廚房裏落了些灰塵,看起來好久沒用過,兩間臥室一間是白澤鳴睡覺的地方,簡單的床、衣櫃,另一間擺著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張黑白的照片,上麵是一個看起來幹瘦卻和藹的老人,照片前擺著簡陋的貢品和幾個放了很久的蘋果。
白鳴澤放下麵走到爺爺的臥室,拿起掛在門把手上的抹布,目光落在爺爺的照片上,沉寂的眼神裏終於有了點波動。
拿起爺爺的照片,白鳴澤輕輕的擦拭著:“以前啊,我總煩你,煩你總管著我,煩你問什麼都不說,現在好了,再也管不了我了,再也不用問你了。”
擦拭的動作慢慢停下,白鳴澤把照片放回原位,低著頭清理桌子。“以前總聽鄰居說你很神,這也知道那也知道,結果呢,才活了六十多就沒了,你就不能知道知道讓自己多活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