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變故(1 / 2)

依米被送去衛生所拍了片子,輕微的腦震蕩加上手腕有點皮外傷,醫生做了消毒處理就讓她回去了。

胡凱作為冬令營總負責人成了驚弓之鳥,單獨給依米開了一個房間,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下午不要再出來,好好待在房間休息。

李一民臉色一直很差,幾度欲言又止,依米都看在眼裏,安慰他說,“我沒事,就擦破點皮。”

他沉默著朝她點點頭離開了房間。

衛生所沒看到卞非明依米心裏總覺得不安,想起他一瘸一拐走出滑雪場的背影,應該也是受了傷的。她想著想著迷迷糊糊就睡著了,晚餐是胡凱帶過來的超規格三菜一湯。

依米沒什麼胃口,問起了卞非明的情況,得知他也隻是受了點輕傷,懸著的心終於鬆了一口氣。

胡凱前腳剛走李思思後腳就來了,誠惶誠恐地向她道歉,依米欣然接受。其實這件事也不能全怪別人,是她的好勝心作祟,李思思也摔的不輕,兩個人算是冰釋前嫌了。

第二天一大早依米被他們帶去衛生所複檢,醫生建議她多休息,胡凱怕再出意外也強烈建議她謹遵醫囑。

又不是缺胳膊少腿單人間住著別扭,依米不想要這份特殊待遇,可是胡凱很堅持,不然就要提前送她回家,她無奈且被迫地接受了。

依米在床上躺了三天,李一民就在房間陪了她三天。不過那些集體活動她也沒多大興趣,還不如和李一民待在房間裏看書自在。兩個人就算不說話安靜的待著,她也覺得是一種享受。

這三天李一民待她一反常態的好,她指東他就往東,她指西他就往西,不用她開口,需要的東西下一秒就會出現在她手上……

李一民了解她就像她了解自己一樣,她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廢人,除了去衛生間,他幾乎事事代勞。

依米知道他是在自責,自責沒有保護好她。為了讓李一民心安理得,她也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女王的待遇。

隻是李一民似乎有心事,即使他偽裝的極好,他看向她的眼神中總是不自覺地流露出傷感。

冬令營最後一天,胡凱組織了一場篝火晚會,沒有潛在危險特批她可以參加。依米一進入營地就看到了卞非明,和旁邊人鬧的正歡,看起來並無大礙。

晚會氣氛很熱烈,一堆人爭先恐後地搶著表演節目。印象中卞非明應該也屬於活躍分子之一,但是今晚他並不活躍,在老師和同學的百般邀請下才慢悠悠拿出了小提琴。

他坐在她的正對麵,無法忽略的視線。

這是一場賜予耳朵的視聽盛宴,依米並不是第一次聽卞非明演奏小提琴,學校慶典上經常能看到他的身影。

上次元旦晚會他好像和一個很漂亮的女生共同演奏了一曲琴瑟和鳴,當時她也和大多數人一樣,也被他們無可挑剔的演出驚豔了。

“我們去看流星雨吧。”

依米恍然從音樂聲中回神,差點忘了這次出行的目的,她看著身旁的李一民興奮地點了點頭。

兩人悄摸退出了大部隊往黑燈瞎火的後山尋去,來之前李一民說他做過攻略,營地後麵的這座小山丘是觀看流星雨的絕佳地點。

依米很納悶,不是說百年難得一遇的流星雨嗎?路上卻一個人影都沒碰著,隻有她和李一民在寒風中蕭瑟。

路燈昏黃,台階上都是雪,李一民在前麵開路,依米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後麵。路程雖不遠,可是積雪頗深,爬到山頂兩人都氣喘籲籲的。

雪地上突兀地立著幾塊大石頭,李一民找了一處相對平坦的地方鋪上了防潮墊,剛剛好可以坐下兩個人。

四周很黑,不時傳來一陣陣雪塌的聲音,依米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其實她最膽小如鼠。以前爺爺老喜歡講一些鬼故事嚇唬她,在她幼小的心靈埋下了巨大的恐懼。

天太冷沒坐一會兒依米手腳就有些僵硬了,她剛想挪動一下身子李一民突然就靠了過來,拉開身上的羽絨服分了她一半。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兩人緊挨在一起,依米分不清這劇烈的心跳聲是她的還是李一民的。

恍惚之時耳畔響起了他的聲音,“真好。”

她也覺得,真好。

過了許久,天上依然沒有一點動靜,依米冷的微微發顫。李一民的頭枕在她肩膀上,叫了好幾聲他都沒有反應,她覺得奇怪扭頭幅度大了些,沒想到他竟直直倒了下去。

李一民雖瘦小但男生的骨架擺在那裏,而且人已經陷入昏迷狀態,依米手腳僵硬拽也拽不動。四下漆黑無人,她真有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無助感,眼淚不爭氣地往外湧。

那個時候出現的卞非明,就好像她在無望的沙漠裏意外發現了一片綠洲,帶給她無限的希望與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