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睜開眼睛,拿掉蓋在自己腦袋上的白巾,地板上沾滿了他自己的血液,當他想要抬起頭時,那些黏糊糊地東西牢牢地把他的臉和地板粘在一起,讓他費了些勁才讓自己的腦袋和地板分離。
不光是臉上,還有他的衣服上也滿是血漬,不過他暫時不急著處理,因為他的脖子上還套著斯耐夫給他套上的金屬項圈,這意味著他還得再死一次。
時間緊迫,他沒有猶豫,直接讓自己全身的魔力都沸騰起來,沒有覺得有多痛,隻是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劃過了自己的脖子。隨後,在他的視線裏出現了自己失去了腦袋的身體。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以後,葉知秋再次清醒過來,那個斯耐夫用來限製他魔力的項圈已經掉在地上,限製他能力的東西再也沒有了。不會死是葉知秋最大的底牌之一,這張底牌很明顯是斯耐夫所不知道的,所以才會和他在輪盤遊戲上對決。
雖然葉知秋是帝國現今最最強大的先知之一,但是在同斯耐夫進行的輪盤遊戲對決中,他沒能用上那種能力,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那個人擁有部分罪與罰之王的力量,自然有辦法阻止他窺探未來。
所以那場遊戲必須由他來玩,隻有在他手裏,那場輪盤對決的輸贏才不重要。如果贏了,自然最好,可以直接帶著那個瘋子的屍體離開江城。如果輸了,也能給他一個從明處隱藏到暗處的機會。
來的路上葉知秋在四個孩子身上留下了印記,用於在緊急狀況下追蹤他們的位置,不過他暫時沒有激活那些印記的打算,雖然資料中表明斯耐夫沒有受過任何魔法訓練,但是他畢竟擁有罪與罰之王的力量,葉知秋不能保證激活印記能瞞過對方。
不動用那些印記不代表葉知秋就沒有辦法找到他們,地麵的積雪為他清晰地記錄了他們的行蹤。隻是天空中濃重的鉛雲預示著隨時都可能降下的雪花,在足跡因為降雪而被抹掉之前他得加快速度了。
望著一直延伸到城市的足跡,葉知秋彎腰蹲下,從雪地裏取了一捧雪,輕念了兩個魔文,那捧雪化為了水把他的臉還有衣服上過了一遍,帶走了那些血漬。
他鬆開手,當那些已經變得汙紅的雪水落到地麵上的時候,他的雙手已經變成了健碩的翅膀,雄鷹振翅飛上高空,那雙銳利的鷹眼讓他能夠在雲端也能看見地上的那些足跡。
跟隨著足跡,葉知秋朝江城飛去,當他進入城市範圍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他可以肯定自己在來的時候並沒有這種感覺,為了查明這種感覺的來源,葉知秋振翅向更高的地方飛去,他升的越高,那種異樣的感覺就越明顯。
葉知秋一直向上爬升,地麵的建築物在他的視野中越來越小,一直到他衝出雲層,再也看不到地麵為止。這個高度上空氣都變得十分稀薄,視線也更加開闊,於是一些東西也終於暴露在他的眼中,那是些細如發絲的黑氣,在離地數千米的高空上如柳絮般飄蕩。
不,不能用柳絮來形容它們,因為葉知秋發現這些微弱的黑氣是按照某種既定的軌跡在運行。這是一個魔法陣,覆蓋了整個江城,在這個高度上隻能看見它的部分,僅憑此,葉知秋無法分析出它的作用,如果想要看到它的全貌的話必須要上升到更高的高度才行。然而鷹的力量是有限的,葉知秋無法保證自己能飛到那麼高,另外,這樣細小的黑絲,如果深得太高的,也是沒有辦法看見的。
既然沒有辦法明確這個魔法陣的作用,葉知秋也就沒有繼續在這上麵糾結,向地表俯衝而去,同時在心底提高了對斯耐夫的警惕。
一條升騰著火光的街道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俯衝而下,飛向這條街道,他看到屋頂上有幾個複雜的器械以及一些原住民。並不是所有的市民都在城市封鎖之前離開了江城,這些應該就是那些沒有離開的人。
他俯身緊貼地麵從那條還有不少火星的街道飛過,他看到了**的殘骸,還有他們一行人的足跡,星河他們在這裏遭遇了這些市民並且發生了衝突,江城的情況比想象中的有趣。
盡管丹黙生他們被限製了魔力,但他們可是貨真價實的魔靈,身上還帶著英靈殿的標記,有任務在身的他們絕對不會主動引發爭端,那麼這裏的事就很有意思了,究竟是什麼給了這些市民們勇氣去向他們發起進攻,這種舉動完全夠得上死刑的標準了。
押送斯耐夫的隊伍在這裏被分成三份,僅憑腳印葉知秋無法判斷斯耐夫在哪,不過從腳印上,他倒是可以看出星河他們往哪裏走了,沒有任何猶豫葉知秋一個猛子紮進了雪堆裏,一會兒過後,一隻白色的老鼠從雪麵下爬出來,在城市裏,這個季節下,雄鷹有些過於顯眼,廢墟上常見的老鼠則好許多,白色的鼠皮在雪地裏的隱蔽性也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