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清晨霧雨朦朧,校門口的桃花飄落有些淒美。他站在教室過道前,不知雨落中哪來的怪風將一片殘瓣吹落在他肩膀,似有靈魂的蝴蝶微動。長至肩膀的尾發如同燕子的尾羽,漂亮極了。
我並不是個喜歡交朋友的人,可我心裏有一個邪祟,控製著我想去搭訕。我知道很奇怪,也有些莫名其妙,可我就是想跟他說說話。
事實上我確實去了,當他轉身對我時我又忍不住想笑,不是因為勇氣也不是因為他的回應,是因為他嘴角的那一抹紅。
怎麼會有人吃的滿嘴是油辣子啊!配上他完美無缺的五官卻沒有一絲違和。
“擦擦吧?”我從口袋裏拿出早已成團的紙巾遞給他,他有些不好意思低頭接過,擦了半天依然沒有擦對位置,我對著自己的臉指給他看,他點頭。
他好靦腆,笑的跟女生一樣,眼睛彎彎勾人。好奇怪,今天是雨天沒有太陽,他的眼睛裏為什麼會有光?我迷裏麵了。
“還不對嗎?”他的聲音喚回了我,我尷尬撓頭。怎麼能盯著一個男生看這麼久呢!
我搖頭邊問:“我沒見過你,你是轉係生?”
“不是,我在四樓,今天下來等我發小的。”
“這樣啊。”我們隻是陌生同學,並不會像朋友那樣無話不談或者打鬧,我們各自沉默,他盯著教學樓外淅淅瀝瀝的雨,卻沒再吃手裏的餅。
他這樣真的很像女生,皮膚白的像是得了皮膚病一樣,可又不同,他的膚色呈現健康的顏色。成熟的線曲就像是人為刻畫出來的完美,堅挺的鼻梁處有顆紅痣。
我不知道是被樓下的殘花迷了還是被他迷了,樓裏的噪雜已經聽不清。
我想…我想…我想什麼?我腦子空空的,我不知道在想什麼,隻是想聽他聲音。想聽他溫柔細弱又不缺少年感的聲音。溫柔的,清冷的。“這天氣很煩躁是吧?”
“還好啊。”他扭頭看我,問:“你很討厭這種天氣嗎?”
“不討厭。”隻是煩,壓抑,就像控製人心的獸,又無法準確表達心裏的悶。
“梅雨季就是這樣,如果梅雨季不下雨才愁,不是嗎?畢竟萬物都靠著這場雨。”
“也是。”
“嗐。”一個男生拍了他一下,他的反應很大,嚇走了我的膽,同樣也嚇到了他,他的油餅掉下去,拍到一個黑傘上,執人疑惑抬頭,看到他的臉時憤怒轉為羞怯。
“對不起對不起。”他的聲音很小,不知道樓下的女生有沒有聽到,隻見傘主擺手,然後扭頭前行。
拍他的男生已經走到拐角,見他沒跟上回頭說:“走了。”
“嗯,來了。”他跟了上去。我想要說些什麼,再說些什麼,腦子很亂,沒能找到借口,隻是望著白色背影,回神時他們已經不見。
我低落的心情一掃而光,高高興興回班。“這麼高興?發財了?”說話的是我舍友,鹿鳴,關係不是一般的鐵,帶飯可稱義父。可我今天不想理他,一連下了半月的雨弄的我心情煩躁得很。
“你做夢怎麼光夢到別人發財?我一個困在學校裏的大學生上哪發財?天上掉餡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