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生眼神閃了閃，是啊，仔細回想，在明處守著自己的，的確是兩撥人，兩撥人自成一團，互不幹擾。
當然，在暗處的看不見的人就更不用說了。
賀雲生想到此處，一股冷意從腳底直竄進腦子裏，讓他再次動搖。
忽而有聽到李長燁道，“至於歸雲？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他埋在何處。
若是想知道他怎麼死的，也可以去衙門四處問問，或去衙門都可以。
不過，問了之後，還有沒有命在，那就難說了。”
賀雲生身軀再次一震，歸雲師父死了，竟然連死因都不可知？
他雖然不懂，也不知其中內情與關聯，卻已經能夠想到這其中隱秘必定極其錯綜複雜，不是他一介無權無勢的百姓能夠接觸到，也不是他能夠了解和解決的。
但賀雲生卻反應了過來，知道李長燁如今有恃無恐的讓自己去找阿顏姑娘，就是料定了他不會去。
就是在明目張膽的阻止他接近阿顏姑娘。
李長燁見到他變換的神色，頓時又添了一把火，“你如今知道了這些事情，又出現在顏兒麵前，想必陛下就不是現在這般仁慈，隻是派人監視你。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你覺得陛下會怎麼做呢？
到了那時，你還見得到顏兒嗎？
若是不怕死，倒是可以去一試。
如何？本世子再不阻攔，你想去見誰，就去見誰。”
賀雲生更猶豫了，是啊，他知道了這些不為世人所知的秘辛，還能有命在嗎？
如今這其中水這樣深，牽扯這樣大，更加不確定自己若是出現在阿顏姑娘麵前，會不會害了她。
賀雲生咽了咽幹澀的喉嚨，知道李長燁這是在激他，反而冷靜了下來，“說吧，你說了這麼多，究竟想幹什麼？”
他堂堂國公府的世子，不會無聊到和他閑聊至此，如今這般拿捏他，定有目的。
李長燁費盡心思，唱念做打，在賀雲生身上都滾了一遍；也隻有在麵對那些政敵時才會如此。
賀雲生能夠得到他如此對待，也算是他的榮幸。
如今，李長燁見他終於能心平氣和的說話，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道：“你不是想保護顏兒嗎？
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但是前提是你得聽我的。”
“顏兒現在受不得任何刺激，所以暫時不能告訴她任何往事？
這一點，我希望你能想清楚現狀。
你是想看著她將來活生生的站在你麵前，還是變成一具屍體擺在你麵前，就看你想讓她死，還是讓她活了。”
賀雲生皺了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長燁：“顏兒的身體正在調理，等她能夠接受的那天，自然就可以告訴她以前的往事。
但若是現在告訴她，她一定會承受不住。
想必，你也見到過那樣的場麵。
你想讓她變成那個樣子嗎。”
賀雲生自然不想。
反問道，“你能有這麼好心？”
好心能讓他出現在阿顏姑娘麵前。
李長燁：“我的確沒這麼好心，但……若不出所料，這京城，就快變天了。”
他害怕在自己的保護下還有疏漏，唯恐有人傷害到她的時候，自己來不及保護好她。
所以，他需要更多的棋子，來保護商顏的安全。
很顯然，再次出現在他麵前的賀雲生就很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