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應該還有父母在堂。
民女是與李長燁成婚之後,才來的京城。
今日幸得陛下恩澤,才到了這宮宴。”
“你姓商?”蕭睿有些激動,沉寂已久的眼中,閃爍著光芒。
姓商?今年又是虛歲雙十年華,那就對了,他幾乎可以肯定她的身世了。
但很快,嘴角才剛浮現的笑意,明顯一僵。
他斬釘截鐵的否定:“不對!你不應該是撫州人士,你應該……”
商顏疑惑的望向他:“陛下,那……應該是什麼?”
皇帝這麼問,難不成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成?
她隻是一個小小的民女,遠在高高廟堂之上的皇帝,怎麼會知道她是誰呢?
蕭睿看著她一雙明亮清澈的眼中,閃著困惑的神色。
他瞬間凍住,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想說,她的母親叫謝玉,她本應該是常州人士,不該是撫州人。
他還想問,她母親在哪裏,怎麼沒和她一起。
可是,他一句也說不出來。
他腦中回想起她說過的話,“……家中應該還有父母在堂……”
蕭睿眼神閃了閃,“孩子,你……為何說,家中應該還有父母在堂?”
商顏回道:“陛下見諒,民女之前受了些傷。
前塵往事一概忘了。
也不記得自己是否有父母,也不記得父母的樣子是什麼。
昏迷醒來之後,這些都是李長燁告訴我的。”
蕭睿瞳孔一震,“你……也不記得你的母親?”
商顏搖頭:“陛下,不記得。”
蕭睿眼中明明滅滅閃爍著的光,瞬間熄滅了下去。
良久。
久到商顏蹲在地上的腳都麻了。
一陣風吹來,似乎還伴隨著一聲似有似無的悲哀不甘的歎息。
“孩子,你起來吧。
快起來!”
“謝陛下!”商顏這才終於起身。
蕭睿有些局促。
看向商顏的目光,帶著濃濃的慈愛。
他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她的頭。
商顏卻戒備的向後退了一步。
蕭睿知道她是在怕自己,便笑著安撫道:“孩子,朕是將你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你不要怕我。”
商顏低著頭,沒有說話。
蕭睿想起她曾受過傷,便問道:“你是何時受過的傷?怎麼會嚴重到忘了所有的事情?”
商顏搖頭:“民女也不記得了,聽說是在來京的途中受的傷,磕到了頭。”
商顏不自覺的摸了摸脖子上,還留著的淺淺的疤痕。
還有脖子上的傷。
但她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人跟她提起以往的事情了。
蕭睿:“那你是何時到的京城?”
蕭睿一直在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他心思深沉慣了,又善於細致入微的察覺到情緒的變化。
她表現出來的迷惑不似作假。
又見到她脖子上淺淺的傷口,自然信了她口中的話。
蕭睿從來沒有打算為難與她。
他故意退了出來,叫人將她引來。
隻是想近些看看她,跟她說說話。
看她到底是不是自己找了這麼多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