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落麵色難看至極,甚至有些扭曲:“長燁哥哥怎麼能娶妻?怎麼能娶妻?

自從他進京以來,本宮與他青梅竹馬,他怎麼能夠拋下我娶別人為妻呢?

而且還隻是區區一介民女,什麼救命之恩……一見鍾情……本宮不信,不信!”

這麼多年以來,長燁哥哥的心裏隻有她一個人,怎麼會愛上別的女人。

怎麼會娶別的女人為妻呢。

蕭雲落的臉色越加難看了起來。

侍女碧兒見勢不對,連忙戰戰兢兢道:“說不定是那女子挾恩已報,要挾世子娶她呢?

不然她區區一介民女,世子怎麼會看得上,還許她正妻之位?”

蕭雲落眼神銳利的向她看去。

侍女碧兒心裏咯噔了一下。

糟了!正妻之位,她慌亂之下竟一時失言,引起公主不滿了。

碧兒連忙將頭磕在了地上,掩下了恐懼的神情,連連告罪:“奴婢一時失言,請公主責罰。”

蕭雲落又氣又笑,眼淚都要笑出來了,“你以為長燁哥哥是能讓人這麼隨意拿捏的嗎?

要真是那民女要挾與他,他怎麼還會在京中為她造勢。

以救命之恩的名頭,讓她名正言順的出現在京中人的眼裏?

要不是長燁哥哥護她,憑她一介民女,怎麼能夠風風光光的嫁進堂堂百年世家的國公府?

長燁哥哥一定是喜歡她的,一定是,不然怎麼會如此?

怎麼會如此?”

蕭雲落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嘶吼了出來。

她脫力跌回榻上,悲傷難抑,精神恍惚的道,“長燁哥哥,你已經忘了雲落了嗎?

隻不過才短短一年的時間,你就忘了雲落了嗎?

我明明說過的,這一切結束之後,我就會回到你身邊……”

她獨自一人承受相思的疾苦,可是長燁哥哥卻在和別的女人洞房花燭。

另一個侍女聽她此言,嚇得慌張的四下望了望,“殿下……慎言,這裏是鎮南王府,不是在宮中。”

幸而這殿中都是殿下的人,在鎮南王的地盤上,這樣的機密,怎麼能隨意說出口?

這可是要人命的。

聽到侍女的話,蕭雲落露出了一絲恨意。

她恨,她不甘。

這一刻,長久積壓恨意終於爆發,她恨所有人。

她恨父皇,為什麼要讓她堂堂嫡公主嫁到這堪稱蠻子的鎮南王府來。

她恨母後,為了哥哥,為什麼就能夠舍棄她,將她作為哥哥登位的棋子。

她恨哥哥,說得好聽是叫她來當內應,要將鎮南王府的一切都摸清楚,都掌控在自己手裏。

等他登上大位之後,自己就是大楚有史以來最尊貴的公主。

到時候她想要什麼都能得到。

可是哥哥從未想過,隻是將她的一身都斷送了。

她恨李長燁,為何背棄曾經的情誼,隻短短一年的時間,便娶了他人為妻。

她更恨自己,一時心軟,顧念與母後哥哥之間的親情,也沒能抵得住誘惑,答應了哥哥,替他在這鎮南王府中給他當人質,傳遞情報。

蕭雲落不知,皇帝從來不在意自己的任何子嗣。

皇後眼中能登上大位的太子更為重要。

李長燁與她周旋更多的是為了家族。

而蕭雲落……具體如何,便要問她自己了。

什麼都想要的人,注定最後什麼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