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影轉,照在宮外結了銀霜的青磚上,冷瑩瑩一片。朔風漸起,寒意刺骨,呼嘯的北風吹入軒雅閣內,我站在屋內身著淡藍色衣裳,上麵繡著精致的蘭花圖案,頭發用一隻和田玉簪子簡單挽起,精妙絕倫的五官美如畫卷,眼角一顆痣竟顯嫵媚,隻是臉上的疲憊和蒼白,讓我看起來少了些許朝氣,多了幾分柔弱,我望著窗外的皚皚白雪一時失了神,身後傳來白夕的聲音。

“夫人,該喝藥了。”

我轉過身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皺了皺眉頭:“白夕,你放在桌上吧,我等會兒喝。”白夕一眼就看穿我的小心思,搖搖頭說道:“夫人,您都那麼大了還怕喝藥啊。”說著她從袖口裏拿出一包東西,打開一看是一包糖果。

“將軍走的時候說了必須每日看著夫人喝藥,如果苦的話就吃一顆糖,但是不能吃太多,要不然您又要鬧牙疼了。”

我看著那糖果心中一天拿起 那碗黑乎乎的藥深吸一口悶了下去,喝完立刻拿一顆糖塞入口中,本來還想拿第二顆的時候,白夕眼疾手快收了起來,興許是怕我嘮叨她說了句告退就拿著東西離開了。

等白夕走後我一改剛才的態度,重新看著窗外發呆,不知過了多久眼角已經濕潤了,任由刺骨的寒風刮過耳邊。

“你又在思戀你家將軍了?”

我擦幹眼淚轉頭笑著說:“哪有,這不是風太大了,把風沙吹進眼睛裏了。”我看著桌邊的紀筱悅,“咋突然有時間來看我呀?”

紀筱悅看著我強顏歡笑也沒再說什麼,隻是淡淡說了句,“那邊的事情做完了我就回來了,路上看到路上有賣烤地瓜的想著你一定想吃就給你帶過來,倒是你看著好像更嚴重了。”

“那我的烤地瓜呢?”我好奇的在紀筱悅身上看去,左看看右看看都沒看到不悅的癟了癟嘴“說好的烤地瓜呢?”

她看著我從懷裏拿出了一個袋子,打開袋子拿出裏麵的地瓜,地瓜熱氣騰騰的,我伸手接過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紀筱悅看著我這一臉不值錢的樣子搖搖頭:“在怎麼你也是堂堂鎮國大將軍的夫人,不過一個地瓜而已,不至於吧!”

“我......咳咳”我正準備說話卻不想被一口地瓜噎住。

紀筱悅見狀連忙倒了杯水給我,並拍打著我的背,嘴巴也不停歇數落著我“你急什麼又沒人跟你搶,一天還跟個小孩似的。”

喝完水終於把那口地瓜咽了下去,我笑著撲向她的懷裏。

“你不就是把我寵成小孩嗎?”

紀筱悅無奈摸摸我的腦袋,一臉擔憂的看著我。

我抬頭正好看到了她擔憂的表情,“悅姐姐,你怎麼了?”

紀筱悅連忙否認,我看出她眼神中的閃躲,我仿佛知道了什麼,抓著她的手臂說道:“悅姐姐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是不是將軍出事了,你快說,你快說啊!”我越說越激動,抓著她的手也越來越緊。

“笙兒,你別激動,你抓得我好疼。”

我聽著她的話才反應過來趕忙鬆開抓著悅姐姐的手,一臉愧疚。

紀筱悅應該也知道瞞不過了歎了口氣說道:“笙兒,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能是你最不想聽到的,你一定要挺住,大夫說了你不可以大喜大悲。”

我也已經猜到她要說些什麼了,但還是不死心的回答道:“悅姐姐,你說吧!我能挺住。”

“笙兒,你家將軍可能已經不在了。”

我聽完這句感覺世界都崩塌了,本來就已經猜到了,可是真的從別人口中聽見,我卻還是不願意相信,我崩潰的大哭,這一刻再也不在乎什麼了,因為我知道那個最愛我的人再也回不來了。

紀筱悅看著我這樣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正準備出聲安慰一下,我推搡著把她推出房間,猛然關上房門任由著她在外麵拍打房門,我蹲在門口抵著房門,開始了無聲的哭泣。

紀筱悅見我沒什麼反應,無奈隻能讓白夕看著我點,然後就離開了。

而我還是不願意相信他就這樣離開了,準備收拾行李去邊關尋找,剛收拾完行李,我的意識就開始迷糊突然暈倒在了地上,我倒地的聲音驚動了門外的白夕,她進來看見我躺在地上,連忙跑過來大聲的喊著門外的侍衛,侍衛進來把我抱上了床,就跑去請大夫,大夫來為我診完脈後搖搖頭,把白夕喊了出去。

我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思緒好像回到了剛來傲月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