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老顧,開開門!”柯景浩的大嗓門在外麵直叫喚。
顧淮一用手抹了抹半醒的臉,起身開了門。
“我擦,老顧,你昨天晚上蹦迪去啦?頂著老大個黑眼圈和雞窩頭,那麼HIGH嗎?”也難怪浩子那麼想,旅館附近的街是有名的夜店街,晚上可比白天精彩多了。
“想哪兒去了,我認床,昨天沒睡好。你怎麼那麼早就來了?”
“兄弟,說好的。在這裏我要讓你紮紮實實感受什麼叫賓至如歸,走走走,快點畫個妝跟我出門了。”柯景浩推搡著顧淮一往洗手間走。
十分鍾後,顧淮一裹著厚重的棉衣,蹬著長筒靴跟著柯景浩滿世界亂竄。
“太冷了!我們準備去哪裏?”顧淮一一宿沒睡好,現在心火噌噌噌地往上漲。
“走走就好了,我們這就哪有旭市冷,風一吹骨頭縫裏都像有蛆蟲在爬。我帶你去我哥的商業街轉轉,想玩啥都有,今天哥們舍命陪君子了,陪你好好瘋!”
“街?你到底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多了去了,低調低調啊。”柯景浩神神秘秘地眨了眨眼。
說是商業街其實也就是一條幾百米的胡同,開滿各式各樣的門麵鋪子,環繞在胡同中心的是一幢三層樓高的洋房,房子表麵古色古香,就像胡同裏一個年代久遠的景觀。
進去才知道,原來內藏乾坤。
“這幢小樓原來是我祖爺爺的房子,後來經曆了風風雨雨的幾十年,最終還是回到了我爺爺手裏。我哥從國外留學回來以後,趁著手頭賺了點錢就把周圍的一些老舊平房買下來了。現在租給原來的鄰居,老一輩的對這裏有感情,不願意遷走,所以就開個鋪子,主打一個不寂寞。”說罷,他指著對麵那幾個在陽光下走象棋的老人說:“張叔、王叔他們都是和我爸一起長大的。”
顧淮一上下打量著小樓,漆得蹭亮的紅木家具,一個個隔開的雅間,每一扇門都被精心雕琢過。大廳裏掛著一幅八尺長的奔馬圖,站著幾個眉目如畫的女迎賓,著裝高檔。他感覺自己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以前都沒見過世麵。
“愣著幹啥?來來,我帶你見見我哥。”
他一把拽著顧淮一進了一個雅間,來不及關門就對著低頭看文件的男人大喊:“哥!我把老顧帶來了。”
“關門!做事還是那麼毛毛躁躁。”低沉又磁性的嗓音傳來,聲音裏有幾分壓迫。
顧淮一和柯景程都在互相打量對方。顧淮一不得不承認,麵前的男人比起他們都更為出色,成熟穩重的氣質更是把青澀的他們秒成了渣。
柯景程用手指推了推鏡架,對他比了個請坐的手勢,優雅的問:“你就是浩子的朋友小顧吧,我一直聽他說起你。今天見麵,果然是年輕有為。”
“是浩子看得起我。承蒙誇獎,謬讚了。”
“哎呀哥,你這,搞得像麵試一樣,我就是單純把好哥們介紹給你,那麼嚴肅幹啥?”
“我看你這咋咋呼呼的樣子,是要好好和人家學學了,別老讓爸發火。”
柯景浩尷尬地撓了撓頭。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秘書對柯景程說:“柯總,吳總已經到了。”
“就吳總一位嗎?”
“不,還帶了兩位。”
“讓他們到紫竹苑等我,我馬上過去。”
“好的,柯總。”
柯景程眼含歉意,對他們說:“抱歉,我有客人。讓浩子帶著你好好轉轉,就當在自己家裏一樣。”說完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