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個畫師挑剔的眼光來說,夜遙的身材條件算得上優越,她的背脊挺直,身材的每一寸給人的感覺都是恰到好處的,沒有贅肉,也不過分幹柴,很符合陸時宴的審美。
夜遙抿著唇,她第一次遇到這樣難纏的客人,又是在包間中,沒有經理來幫她說話,她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餘跡看不過去”行了吧,你......“
陸時宴忽地出聲了,他輕聲道:”過來。“
此言一出,眾人都愣住了。
這可是陸時宴啊,雖然說不上是冷漠到不通人情,但也好不到哪裏去,這樣的人突然對一個普普通通的服務生表達出異樣的關注,可以說是一件堪稱玄幻的事情。
夜遙根本沒想過陸時宴是在跟她說話,等到眾人的視線都聚集在她身上,而陸時宴的眼神也變得更具壓迫感時,夜遙這才反應過來,這位看著十分尊貴的客人是在叫她。
她麵露遲疑,額頭的碎發還在往下滴水,濕漉漉的,看著像是個受傷的小動物,頗有戒心,但那戒心並不多,夜遙猶豫了很久,還是選擇了靠近。
”客人,有什麼要求嗎?“
夜遙輕聲問著,她看著有幾分可憐,但她那雙淡棕色的眸子卻沒什麼動蕩,似是完全不在乎外界發生了什麼事,隻是裝出害怕的模樣,她知道這樣會讓自己過得更輕鬆些。
陸時宴挑了挑眉,難得地感到一絲興味。以他如今的地位,已經很難遇到什麼覺得有趣的事情了。
”你可以選擇坐在我旁邊,或者去陪他喝酒......你覺得呢?“
陸時宴輕聲問著,他在征求夜遙的意見,雖然聽著並不像。
餘跡像是在看科幻片,這話是陸時宴會說出來的嗎,這聽著也太詭異了吧,陸時宴從來不是這樣的人吧?他現在是什麼行為,調戲小姑娘?
這事情放在誰身上都是尋常,隻是放到陸時宴身上,就怎麼看怎麼詭異。
夜遙抬了抬眸,長而翹的睫毛顫了顫,她不著痕跡地看了看周圍人的表情,在他們的眼中,這兩個選擇之間似乎根有所本不需要遲疑。
夜遙知道她該說什麼才能讓這場鬧劇結束,但不知為何,她並不想這樣做。
也許這就是年輕人的沒必要的執拗,被親生父親辱罵,被無禮的客人潑水,她的理智已經隻剩下最後的一根弦,岌岌可危。
”客人,我兩個都不想選。“
夜遙的目光對上了陸時宴的視線,她想,頂撞了一個看起來這樣富貴的客人,想必這份工作要丟掉了。
陸時宴的表情看著的確不大開心,他看著夜遙,像在看一個不那麼聽話的寵物。
好好的一個生日宴,此刻卻難免尷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