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夜遙胸腔中的空氣都耗盡了,慈覺才淡然撤身,仿佛剛才像禽獸般的男子不是他似的。
“你發什麼瘋啊!”
夜遙的唇變得水潤紅腫,像被蚊蟲叮咬般又癢又麻,她的眸子也蒙上一層水汽,看得慈覺頗有想再來一次的架勢。
“阿遙,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在我這麼說之後,還要說些有的沒的,不是在招我又是在幹什麼?”
慈覺慢條斯理地繼續幫她上藥,語氣淡淡,呼吸平穩,仿佛剛才對著傷員耍流氓的人不是他一般。
夜遙僵了僵,她拉著慈覺的手,急切地問道:“你......你什麼意思,我們......可你是和尚......”
夜遙已經有幾分語無倫次了,說的話顛三倒四,沒什麼邏輯,慈覺嘴角噙著笑,將夜遙所有的不安盡收眼底。
他小心地避開了夜遙的傷口,將她攬入了懷中,帶著血腥氣的受傷的小動物被他緊緊抱住,柔軟又可憐。
慈覺的心軟成一片,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人了,他自以為已經修成了鐵石心腸,卻不想被這隻小狐狸一路跌跌撞撞地闖進來,挖出一個豁口後,就再也沒有複原的可能。
慈覺再也回不去了,他也再不能對夜遙的一切無動於衷。
“還不夠明顯嗎,阿遙,我已經還俗了。”
慈覺輕輕揉了揉夜遙的頭發,輕聲道:“我已經破戒了,愧對佛子的身份,便不該再繼續占著這個位置了。如今我們麵前,已不再有任何阻礙了。”
“那......你還願意跟一個剛還俗,無趣的和尚在一起嗎?”
慈覺省去了其中的過程,其實還俗又談何容易呢?他與季泓秋不同,季泓秋本就是代發修行,是萬佛門資金來源的中流砥柱,可慈覺卻是相當於萬佛門的門麵,是萬佛門的象征。
出來曆練一趟,卻失了佛心,又破了禁忌,這對於萬佛門來說是奇恥大辱。
他沒有受戒棍,對於萬佛門來說,一個破了戒的佛子已經不能再在萬佛門中待下去了,便是掛個名字,對萬佛門來說也是恥辱。
慈覺已被宗門除名,即便夜遙選擇不與他在一起,慈覺也無法回歸宗門了。
天下之大,江湖之遠,他再沒有一個歸處了。
盡管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慈覺也什麼都沒說,他隻是靜靜地拋出問題,不管夜遙要給他什麼答案,他似乎也都可以坦然接受。
夜遙揚了揚眉,她拉著慈覺的衣領,狠狠地將男人拉了過來。
“你說呢,小和尚,你現在算是落在本聖女的手心裏了,可別再想跑了!”
說著,夜遙一個用力,奔著男人那雙薄唇親了過去。
慈覺一直懸著的心落在了原處,他緊緊抱著夜遙,那股難以宣之於口的愛意便順著親吻傳遞過去,希望夜遙能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