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非是他放棄了,而是直接暗中將琞雲逸綁進宮中,讓丞相拿人來贖。隻可惜鄔餘和白芷都隻聽命於琞雲逸,與丞相並無聯係,縱使他再著急也無法。
最後還是白芷來救琞雲逸,才告知了夜遙的地點。
夜遙聽著,內心複雜,琞亦承這麼折騰一通,雖有效果,但人心盡失,這時若是琞雲逸抓住機會,將是個大麻煩。都怪自己太過大意,不該挑那個時候出宮玩。
青鴻聽到她的心聲,搖搖頭道:“主人不必過於擔憂,兵權在明塵主人手中呢,琞雲逸本就隻占個他在暗我們在明,現在這個優勢也沒啦。”
夜遙微微點頭,事到如今,再去懊惱也無濟於事,隻能往前看了。
他們這邊安靜愜意,另一邊就是完全不同的情況了。
琞雲逸手持金盞酒杯,眼神陰翳,日日隨身攜帶的折扇早不知道扔哪去了。他的發型散亂,衣冠不整,看著不像個王爺,倒似在銷金窟中的風流浪子。
白芷跪在一旁,頭微微低下,散落的頭發遮擋住了她眼中的情緒。
“跪著做什麼?”琞雲逸歪頭笑道,笑意卻不達眼底。“這樣倒似是本王欺負了你。”
“白芷不該告知他們虞婉清的地點,隻是我太過擔心主上,其他事可以慢慢來,但命若沒了,其他一切都是妄談。”她抬起頭,眼神真摯。“若主上不滿,白芷自會領罰。”
“領罰什麼?”琞雲逸自嘲一笑,隨手扔掉酒杯,站起身來踱步。“白芷啊白芷,你不會以為,我們還能活著回去?”
以琞雲逸對琞亦承的了解,背叛之人是不配活著的,一旦他騰出功夫來,自己與白芷絕無活路。
白芷站起身來,抽出腰間藏著的刀刃,宮人隻收走了她的佩劍,但並未搜身。
“若真到了那一步,白芷便為主上,殺出一條血路!”
琞雲逸信步走到她身邊,緩緩靠近,近到他可以看清白芷臉上細小的絨毛,她的睫毛輕顫,剛才豪言壯語的氣勢一瞬間消散了個幹淨。
奇怪的是,一瞬間琞雲逸的心也靜了下來。也是,死不死,活不活,總歸他不是一個人。
“白芷姑娘當真厲害,本王佩服,不過你這小刀,還是收好吧。若真到了那一步,幾個你也擋不住。”
他微微後退,眼含笑意,又帶著一絲譏諷,總之,看起來情緒好多了。
白芷不知他怎麼回事,但他開心,白芷便開心,她收起短刃,依舊執拗“白芷從不胡言,如今說再多都是空談,且看到時白芷如何做便是了。”
琞雲逸盯著她,微微一笑。
也好,自己武藝不低,若有白芷舍命相護,說不定真能活下來。隻是可惜,可惜白芷這樣一個真誠又隨性的人,偏偏要喜歡他這樣的人。
當真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