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天氣變化多端，剛剛還天晴雲稀，轉眼就烏雲覆蓋電閃雷鳴
厚重的雲層滾滾而來壓抑且窒息，天空的閃電赫然劈亮了天地，撕開一道口子，接著就是雷聲轟鳴，整個天地都在抖動
四四方方的院子裏，中年男人坐在屋簷下，先是被閃電照亮了半邊臉，他木訥的神色看向天
隨之而來的巨雷震的他身子都抖了抖，麵露驚恐，手裏的煙頭也隨之落在地上
他暗罵一聲，彎下的身子還僵硬在半空，瓢潑的大雨說下就下
看著被大雨衝刷露出棉絮的煙頭，粗糙的手背停在半空也被淋濕，男人收回手直接往褲腳處擦了擦
“生了，生了”
屋內驚喜的聲音讓男人不由一喜，溝壑的臉上堆積笑意
他起身往屋內走，偏屋卻更快的打開門
“窩孫子出來啦”
老太太腿腳麻利的往裏衝
大嬸抱著渾身汙穢的奶娃娃可惜說：“不是男娃，是個丫頭片子”
男人和老太太臉色一僵
老太太不信的大步上前，粗魯掰開奶娃的雙腿
看清後直接罵出聲來
“又是個討債鬼”
說完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擼起袖子對著產婦罵道
“我兒子娶了你真是倒了血黴，連個孫子都生不出來，是想讓我們張家絕後嗎？”
被罵的婦女躺在滿身血腥味的床榻上，掩麵哭泣
轉頭看向剛出生的奶娃，也是麵露絕望
“哭什麼哭，一天天就知道哭，這個家就是被你哭敗的，還不趕緊起來把豬圈打掃了，裝什麼死樣”
老太太的吊銷眼滿是戾氣，見她還有臉哭罵的更狠了
看向床榻上的汙穢時滿是嫌棄，要不是大仙說這胎準是男孩，她也不願意讓她在床上生
眼見家裏的床都被弄髒了，眼睛一橫，上手直接掐住女人的肉，使勁的擰了起來
“還不起來把你的屎尿洗洗，你讓你男人晚上咋上床睡覺，你這個下賤的毒婦”
女人疼的眼淚流的更凶了
屋內的男人看了眼倆人，麵露嫌棄，悠哉悠哉的背著手出門了
大嬸看這一幕也不覺奇怪，反倒是和老太太一樣嫌棄，也不多留，直接把娃往床上一放，丟下一句
“行了，我走了，真髒”
老太太到她這立刻變了臉色，拿起雞蛋就往她手裏塞
“誒呦，誰不說大寶娶了個好媳婦，家裏家外全靠你撐著，不像我家這個死人”
想到自己家裏的，接著又是一陣難聽的怒罵
原因無他，隻因為女人是村裏唯一的接生婆
十裏八村誰家孕婦都是找她接生的，她剛開始也不過是學了個給豬接生的本事
可現在都得找她
女人高傲的揚起下巴，一邊利索的拿起雞蛋框
“不是我說，你家的就是不太爭氣，這幾天我要去給隔壁村的接生，他家那個肚子圓的，一看就是兒子”
聲音逐漸遠了
女人撐著從床上坐起來，滿臉幽怨望著床上的娃娃
“都怪你，明明該是男娃的”
說完也不管床上的奶娃，拖著虛弱的身子開始收拾家裏
她出去時天氣晴朗萬裏無雲，好像剛剛生產時的詭異天氣如同夢一般
來的快去的快
還沒幾天，奶娃就睜眼了
她身上穿的還是生產時隨意裹著的破布，沾滿了汙穢也沒人瞧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