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他一提醒,白阡陌這才想起自己的手上還沾著血跡,於是立刻衝到木盆前洗手,期間她是連再看曹壽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大姐,叫禦醫這種小事交給那些奴婢們去做就好了,你何必要親自跑一趟呢?”劉徹眼中閃過一絲皎潔,顯然是發現了什麼。“倒不如留下來和我一起陪平陽侯聊天。
“咳咳咳……”不知道哪裏來的心虛,白阡陌竟然被自己的口水嗆了個正著。
這可讓劉徹有些著急了,他立刻倒了一杯已經冷掉了的茶水,遞到了白阡陌的麵前,“大姐,快喝下順順氣。”
白阡陌隻感覺自己氣血上升,劇烈的咳嗽使她的臉漲的更加通紅,一時間竟然是不能夠開口說話。
“公主,您沒事吧!”因為白阡陌是背對他而立,所以躺在床榻上的曹壽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聽到公主在咳嗽,,還是不免十分的擔心。
“公主!”在外也聽到咳嗽聲的子心這個時候也走進了帳篷,臉上的擔憂一覽無遺。
白阡陌有點窘迫,眼見三雙關切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一時之間隻能站在原地發呆。這要讓她怎麼回答呢?難道要老實的告訴他們,她是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嗎?那多遜啊,她才不要這麼說呢!
見她已經止住了咳嗽,劉徹才放下了茶杯,既然大姐沒事,那他也就不會讓大姐喝下這杯冷掉的茶水的。
“那個……可能之前去林間狩獵,突然有些乏了吧!我想先回去休息了。”總不能一直不開口吧!於是她隻能想到這個簡單的借口了。
劉徹本來還有心要逗弄大姐一番,但他畢竟還是十分關心白阡陌的,於是立刻體貼的說道,“既然累了,就趕緊回帳篷歇著吧!一會等他們把獵物都處理好了,我會親自烤好送過去給你品嚐的。”
“嗯!那就有勞徹弟了。”白阡陌聞言心中一鬆,自從見識到了劉徹的厲害,她就總有點提心吊膽的。
就在白阡陌與子心離開之後,劉徹立刻神色古怪的走到曹壽身邊,而曹壽則被他盯的渾身不自在。
他心慌慌的問道,“太子殿下為何如此看著小臣,難道是小臣做了什麼惹您不高興的事情了嗎?”
“不!”劉徹答的幹脆,他小小的身子一下就坐到床塌上,兩條腿不停的晃啊晃,“你快點告訴我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方才什麼也沒發生。”一想到剛才讓人臉紅心跳的一幕,曹壽就渾身不自在起來。
“大膽,你竟然敢欺騙本太子。當我是傻瓜嗎?”劉徹有些不高興了。
“小臣罪該萬死!請殿下息怒!”此刻傷口傳來隱隱疼痛,讓曹壽的聲音聽起來又虛弱嘶啞了半分。
劉徹皺了下眉頭,顯然也察覺出了他的異常,口氣立刻軟了三分,“很痛嗎?”
“還好!”他其實是有點逞強了,現在傷口的血雖然都已經凝固住不再流了,但因為是傷在心口,疼痛自然是比別處來的更強烈些。
“看不出你這麼弱,到是有幾分骨氣。關於剛才的問題我以後會再問你,到時你可別再有所欺瞞,否則我可不輕饒了你。”劉徹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之意,“好了,你先忍耐一下,我這就去找禦醫過來。”
“不必勞煩太子殿下,小臣已經來了。”這個時候王禦醫已經背著藥箱走進了帳篷。
劉徹到也沒問是誰叫他過來的,因為在他心中早猜到是誰了。他微笑著跳下床榻,然後讓開位置好讓禦醫可以為曹壽檢查傷勢。
王太醫先是揭開曹壽的衣襟,上麵纏裹著的層層白布上早已經殷紅一片,比單衣上的血跡更加觸目驚心。
仔細檢查了好一會,王禦醫的眉頭微微皺起,帶著些許責備的說道,“之前我不是讓你一定要小心不撕裂傷口嗎?為什麼你還如此不珍惜生命?”
曹壽的嘴唇已經失去了血色變的蒼白而幹澀,甚至還有幾處開裂了。“對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
“平陽侯啊,身體可是你的,如果你不珍惜的話,我這個做大夫的即使再有能耐也是無力回天。”王太醫臉上有著痛惜之色,顯然很難過他如此不愛惜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