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最左邊的的房間,吳城冷漠地站在外麵等候著父親的允許,在管家的準備下他一個人吃完了晚餐。從他進家門開始到吃晚飯的時候也沒有看見家裏的活寶,這讓他覺得很是疑惑,在他還沒有放假的時候妹妹就已經給他打過電話等他回來一起去看演唱會。
這一點都不像妹妹的作風,起初他以為妹妹應該是出去玩了所以不在家等候他。直到接近晚飯的時候他發現妹妹還沒有回家便打了電話給她,電話裏傳來無人接聽聲音,想來應該是玩得太嗨了。
他一點都不擔心這個妹妹,別看在他的麵前是乖乖女隻要到了外麵那就是妥妥的小霸主,在外麵從來都不吃虧,沒人能夠欺負到她。吳父經常當著全家的麵誇吳玲像他年輕的時候,說他的兩個哥哥連他當年半點氣概都沒有繼承到。
吳城表麵毫不擔心還是多嘴的問了下管家,管家說她去了外婆家。這讓他疑惑了,妹妹一直都不喜歡外婆家的那幾個同齡人,加之性格的因素她對去外婆家充滿了排斥。他又追問了下去並沒得到實際的原因,倒是管家說是父親和妹妹說了什麼她才去外婆家的。
得知是父親授意的,他的心裏明白了個七七八八。大概率是為了單獨和他談話才故意支開妹妹的。他的心裏一陣苦笑,這讓他越來越厭惡這個控製欲極強近乎變態的父親。他足足忍了好幾年,這兩年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他的忍耐度提高了許多,這讓他殘疾的哥哥很是羨慕還特意請教過是不是用了什麼方法。
“進來吧!”就在吳城還站在外麵想父親會和他聊些什麼的時候裏麵一道冷淡的聲音打破了他的思緒。
吳父坐在旋轉的黑色真皮辦公椅上背對著吳城。他的手指之間冒起了絲絲白煙,頭頂懸吊的著精美的燈散發著昏暗的燈光。狹小的房間裏甚至容納不下第二把椅子。
吳城靜靜地站在書桌前,在沒有父親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他不會主動開口。他不理解父親叫他過來談話的意義,甚至不惜叫他提前回來,就在昨天他還一直以為是違抗了他很多次要他回家的命令所以才不惜發脾氣的讓他回來。現在看來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妹妹不知道被他用了什麼手段讓她願意在他回家的這天去外婆家。估計前幾次讓他回家肯定不是簡單的回家。
在父親圓滑的腦子裏肯定打著什麼鬼主意,他看不懂父親的操作。在他看來父親有時候就跟一個精神病一樣,下決定全憑一時感覺,甚至還十分的霸道,聽不進去任何人的建議。隨著年紀越大他的這種情況變得越來越嚴重,吳家的事業在父親年齡不斷增長的同時肉眼可見的衰弱。
他永遠無法理解有著經商天賦的哥哥被父親強推去國外念書最終落下個殘疾。哥哥殘疾後對父親懷恨在心發誓再也不會染指吳家的半點事業,哪怕最終淪落到拿著破碗去大街上討飯。一個能夠帶領吳家創造財富的接班人就這樣被父親毀在了手裏,而父親卻偏偏看好這個不願意繼承家族事業沒有商業頭腦的他。
他不止一次向父親表露他不喜歡當一個商人,他喜歡架子鼓喜歡音樂喜歡籃球,父親也不止一次辱罵羞辱他的興趣,在他看來他的兒子就應當繼承他的產業並把它做大做強,而他一直固執的認為這個人就是吳城,他最看好的兒子。
父親將煙頭摁在了煙灰缸裏,這才緩緩的轉了過來,臉色陰沉的盯著站在麵前麵無表情的吳城。
這間書房吳父最私密的地方,在他們還小的時候就被告誡沒有經過他的允許不準任何人都不準進入這個房間。他們隻有偶爾幾次被父親拉過來談話甚至進行所謂的家法伺候的時候才會被允許進入。
在很久之前這裏就隻有一把椅子,在設計之初的時候壓根就沒想過放下第二把椅子,房間狹小的放滿了他雜七雜八的書就沒有剩下什麼位置了。如果認為父親是一個節儉的人那就是大錯特錯了,以前他和哥哥也是這麼認為的,有次偶然的機會讓他獨自進入了這個房間也讓他發現了這個房間的另一個秘密,裏麵有個非常大的暗格,暗格裏的豪華程度和外麵的簡樸格格不入,他在一瞬間對自己以前產生的父親是個節儉的人感到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