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喜歡跑生意,看著錢,多開心呐。”

陸應淮聽出她的不悅,便不再提及此事,他是有些暗幸的,若是雲苓當初選擇繼續學醫,想來也會像她阿姊一般進入仁安堂,也會被鍾老收為女徒弟,

若是這般的話,那裴霖一定會與她更加親近,裴家也滿意這門親事,他們就會喜結連理,獨留下他一人了。

“你那“照夜青”一定會越來越好的,將來賺著的錢數都數不完,你都不願意數呢。”

“誰說不願意的,哪有人不喜歡錢呢,再說,我姑就算是兩隻手都數到抽筋,還能上腳數呢。”

兩人樂得一笑,雲苓連忙將話題給轉移過來,

“你還沒說呢,這醫書從何而來的?”

“在流市上淘回來的。”

“這兒也有流市?”

陸應淮眉眼彎彎,輕聲說道:

“這流市就跟八卦一樣,哪裏有人,哪裏就有它的身影,隻不過汴京的流市大多是做人命買賣的,裏頭可有不少刺頭,我不大願往裏頭去,便差人入內尋找。”

“這些可都是市麵上不流通的醫書,有不少是從大內傳出來的,所以……苓娘可不要將我賣出去咯。”

雲苓不知這人竟有害怯之事,不由失笑,但當即也將自個兒剛才想要前往流市淘寶貝的念頭給掐滅,這地兒連陸應淮都不敢進,她又能有什麼能耐敢往裏頭跑。

眼下還有幾日功夫就要坐船回平城,她還是免得去招惹是非,惹得自個兒一身騷。

“你差人買這幾本書,可需要五百貫銅板兒?”

陸應淮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雲苓沒有想到這用來試探蔡東家的法子用在陸應淮的身上使不得,這廝還真是個狡猾的老狐狸。

“那便是一千貫咯?”

陸應淮依舊是不說話,雲苓見他這般,便幹脆破罐子破摔,她從懷裏掏出一疊交子來,也不管是多少錢,直接就往陸應淮的懷裏塞去,

“錢給你,書我可得拿走了。”

“使不得。”

陸應淮將交子都取出來,正要交還,便被雲苓給一手打住,

“什麼使不得的,我可曉得那些打磨玉飾的費用都上了千貫,這些醫書定是價格不菲,咱們還住你的宅子,還有我那些羊毛要托陸家商行的船隻運回去呢,加起來我還真不知這裏夠不夠。”

陸應淮覺得雲苓哪哪都好,隻不過有一點就是太過喜歡與他將數盤清,這點不好,很不好,

“這宅子本來就是空的,有你們住著才有些煙火氣,再者你那小女使不是常常給我和紫福做飯燒水,這些費用又該如何計算?”

“這一路趕來汴京,苓娘對我多加照拂,我染了風寒,又拉虛肚子,可都是你救的我,這些出診的費用,施予的關心以及徹夜守候又該怎樣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