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聽著唐靈扇風,說是紫福對雲苓多有不滿,又是說雲苓暴躁,又是說她朝秦暮楚,兩人的目標登時就轉移到紫福的身上。

剛子經過上次東雞兒巷一事,本就對紫福有所不滿,唐靈這番話,無疑就是火上澆油,他決定拿出一些好玩意來賞賜賞賜紫福。

他將計劃說出,三人樂得一笑,紛然候在門口等紫福歸來。

**

裴霖進了宅子,暗歎陸應淮這廝是會“金屋藏嬌”的,宅子不大,但是位置極佳,四通八達的,周遭又有人煙氣,最是適合初次來汴京的人,既可見識繁華,又可回歸煙火,真是妙。

不對,妙什麼妙,不妙,他怎麼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個兒威風,依他看,這間宅子就是不好,沒有什麼可用之處。

“霖哥兒要去何處,後頭就是後院,你是進不得的。”

“你這宅子不就是當作是暫時租住的客棧?哪有什麼後不後院之分的,而且前院這裏,不都由你們四個大男人睡了麼,我不往後院去,難道是要住在馬廄裏去?”

陸應淮失笑,攔著裴霖的去路,引著他往回走,

“我與霖哥兒相識甚早,與我一同擠擠。”

裴霖當真是討厭他這副假仁假義的嘴臉,可話既然都這般說了,他自個兒是斷不好再往後院去,不占理的事還是要少做為妙,

“擠擠就擠擠,我是要睡床的,不然睡不著打擾你做白日夢就不好了。”

陸應淮笑而不語,隻引著他到自個兒的屋裏去。

一進屋,陸應淮仿佛回到了自個兒的主場,他宛如是這天地的主宰,說起來話都不禁硬氣了點,

“你坐得這張凳子,是苓娘那夜坐過的。”

“那夜”二字被加重,裴霖的臉立馬黑了一半,他將包袱狠狠地甩到桌上去,又迎來一句,

“苓娘也坐過這張桌子。”

裴霖拍案而起,雙手揪住陸應淮的衣領,有些失控道:

“你他娘的究竟想要說什麼???”

“我想要說什麼,你自是省的。”

裴霖輕哼一聲,轉怒為笑,他放開陸應淮的衣領,還頗有耐心地將他的衣領子給撫平,

“陸應淮,你不可能如願的,我與小臭蟲相處多年,她的事我都一清二楚、”

“那她來汴京怎麼不告訴你?”

裴霖被這話一噎,就跟魚骨頭卡住喉嚨一樣,隻不過他謹記勿要滅自個兒威風,就又支棱起來,

“她無非就是不想讓我擔心她,她可是說過的,她對我有意思,她鍾情於我,她日後是要嫁與我為妻。”

陸應淮嘴角的笑意往回收了收,心裏頭的那股怒火重新燃了起來,他明知雲苓是不可能說這話的,但經裴霖的嘴裏說出來,他還是忍不住會害怕,會妒忌。

陸應淮穩了穩思緒,而後言道:

“這話若是真的便罷,若不是真的,那你就是壞了苓娘的名聲兒,你是要、”

“我自然會對她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