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東家選的這地兒也不錯,東角樓巷一帶,有熱鬧的行市,又近各位販賣猛禽,珍珠,香料,絲綢之類的潘樓街,又有金銀,彩帛交易之所的界身巷。”
“還有在那邊,白日裏有不少賣吃的鋪子和水產攤子,夜裏有熱鬧的夜市,有賣衣飾的,古物珍玩的,再往裏走去,還有勾欄瓦子,應也是曉得哥兒是個貪玩的性子。”
雲苓估摸著這落腳的宅子距離州橋和大相國寺不遠,有著唐靈的這番講述,對這宅子,雲苓也就先入為主有個好印象。
驢車再轉上一個拐角,就停在一處宅子的門口,這宅子瞧著不大,裏頭卻是內有乾坤,是個簡單的三進院式,進門有馬棚馬廄,再進便是前院和正房,後頭就是後院了。
“吼吼,若是能在汴京有上這麼一間宅子,回去平城恐怕得吹噓一輩子,見著人便說,“誒,你怎麼知曉我在汴京有間大宅子咧?哎,不大不大,簡簡單單三進院,也就能住下個十來二十人吧”。”
剛子的話把大家夥給逗樂,紫福接話道:
“那是,這宅子可是在天子腳下,又近街鋪旺區,上幾十萬貫都拿不下。”
雲苓連忙問道:
“既是如此,租金要多少?”
“什麼租金,這可是咱們郎君的宅子。”
陸應淮想要阻止,但為時過晚,隻好微笑麵對。
其餘四人都驚呆了,眼珠子都快掉地上去,但又唯恐掉到地上,給這座鑲金的宅子沾了塵。
剛子喃喃道:
“可這宅子怎麼就你一個人,沒有女婢,小廝麼?”
“這宅子不過是、”
“紫福。”
紫福被喝住,止了聲,收起驕傲的小尾巴站到陸應淮的身後。
雲苓自然是沒有漏掉那“不過是”三字,想來這不過是陸應淮產業下的一間小宅子,還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天爺啊,那他在看她還那區區三千貫的時候,會不會像看一個乞丐從爛兜裏扒拉出三個銅板兒一樣?
雲苓有些不適,但這股不適很快就煙消雲散。
每個人的出生起點本就不一樣,自個兒認為那不能夠得著的天花板,往往是另一個人的起點,這些本就不是自個兒能控製的,既是如此,又何必自尋苦惱?
該吃吃,該喝喝,起碼不容易得胃病,在身體和心態上遙遙領先~
“不過是其中一間吧,天啊,剛子,早知咱們的船上的時候就將他給綁了,要一間宅子當贖金,再轉賣出去,這樣咱們一落汴京,就山雞變鳳凰咧。”
“老大,用不著綁,隻要偷偷地往他的杯子裏倒上一點兒本幫門派秘製的毒藥,他生不如死的時候自然就會將宅子契約給交出來。”
“這害人之事可使不得,我瞧著姑奶奶救他的時候,就應該獅子大開口,要上一兩間宅子,存起來當嫁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