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城到了咧,下果子了咧,可以在這玩耍三日了咧。”

雲苓瞬間一個鯉魚打挺,唐靈被嚇了一跳,剛子立馬一個翻身握拳,做足應戰的準備。

“二哥兒,可是有水匪?”

唐靈見剛子這麼說,連忙左顧右盼,最後隻拿上自個兒的鞋做防衛。

雲苓樂道:

“不是,你們都沒聽到嗎?剛才誠伯在呦嗬,說是束城到了,船可以靠碼頭下果子,咱們可以在這裏玩耍三日。”

“真的???”

“天殺的,終於可以下船溜達,這些天憋的我喲,連屎都拉不出來。”

唐靈透過布簾看了剛子一眼,低頭失笑,她發現剛子這人倒還是有趣,心裏頭裝有人,裝有事,可不像那些光會耍嘴皮子啥事都不做的,與他同行,還是不錯的。

雲苓連忙扒拉著包袱,一邊撿著兩套衣衫,一邊說道:

“待會天亮下船,咱們就先去找客棧落腳,洗個暖暖的熱水澡,再吃頓熱騰騰的鍋子,再尋樂子。”

雲苓這話自然是說到他們的心裏去,就這些天,他們不是吃饃饃,就是在吃饃饃的路上,這嘴巴就跟被人用刷子刷過似的,又淡又臭,走起路來都顛三倒四,就像吃了罌粟的癮君子。

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差,眼下既說要下船了,他們這種在沙漠中苦行良久之徒,突然見到綠洲,焉能不能開心?

待船靠岸,不必等誠伯親自告知,雲苓等人一個個背上包袱就跟憤怒的小鳥一樣,隨時準備著要起飛。

誠伯瞧著這一個個興致勃勃的樣子,不願攪擾他們的興致,隻不過收了船費在先,自也該將話給說到位,

“在束城咱們就逗留三日,第四日一早咱們就啟程出發,這些天你們可以去玩耍,夜裏可以回來船上落腳,吃食也可以回船上吃,有魚幹,有臘肉,可以打打牙祭。”

雲苓的心早就飛到外頭去,那可是十匹野馬都拉不回來,更何況是魚幹和臘肉,不過誠伯也是善心,她是要感激的,

“謝誠伯的好意,咱們心領了,眼下這天氣,誠伯不如隨咱們一同去吃頓鍋子?”

“你哪見過走船的人離了船的?這是老頭的家,你們愛玩就玩去。”

經過這些天,雲苓也可算曉得誠伯的性子,他既這般說,她也不好過多勉強,便與他揮手道別,而後,跟脫韁的野馬似的往前衝。

這往碼頭有上一段路,有一排可以落腳的客棧,隻不過雲苓想著這既是能耍三日,幹脆就到鎮上玩去,而且她還得寫信呢,自然得尋個穩妥的地兒。

三人沒有多走,在附近聘上一輛驢車就往鎮上去,一路上雲苓也不閑著,問那驢車夫,

“誒哥兒,束城可有什麼好玩的?”

“好玩的?沒有。”

“好吃的呢?”

“額……也沒有太好吃的吧。”

雲苓:……

不過這也正常,這若是有人無緣無故在平城問她,平城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她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