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娘,你可是今日太早起,染了風寒?”

“不是,應是家裏人在嘮叨,無礙的,對了陸家阿姊,我們家不是富貴人家,家裏邊的地少人多,不似你們家那般空闊,讓你來做事,也是委屈你了。”

陸佳敏連忙搖頭,她實在是太想看看她這位未來嫂嫂的家是什麼樣子的,她兄長都不覺得委屈,她還能委屈到哪裏去?

“哪裏委屈了,你請我做事,難道還會缺了我的吃食不成?聽兄長說,嬸娘廚藝了得,就連勝福酒樓的廚子都比不上,我自是喜歡吃的,若能吃上嬸娘做的東西,就算讓我走路,我也認了。”

雲苓倒被陸佳敏這話給逗樂,難怪剛才在二樓見她時,她雖是在吃海鮮粥,但嘴角還是殘餘著一些類似攤煎餅的渣子,而且還能吃下八個煎餃。

雲苓本是以為這人是害怕到她家裏會吃不飽,所以要提前吃多一點兒東西填肚子,誰知這人是真的愛吃,還是那種怎麼吃也不胖的體質,倒是挺氣人的。

“少東家有些過譽了,隻不過我阿娘做的東西,倒還真是算得上人間美味,咱們整個東頭村,要說廚藝的話,我阿娘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陸佳敏激動地“哇”了一聲,

“苓娘何不早說,剛才我們就應該在市集裏買上一些什麼雞啊魚啊肉啊之類的,我可太喜歡乞丐雞,平日我讓曹嬸做,可在家裏哪裏做得出這個味道,想到外頭的小攤子上吃,她們又說不幹淨邋遢的很。”

“那它的名兒不就是叫乞丐雞麼,這還幹淨到哪裏去?”

“我就說,乞丐雞不就是吃那個味道麼,不幹不淨,吃了還沒病呢,就跟那烤南薯一樣,往灶子裏一放,煨出來不曉得有多香咧。”

雲苓倒是沒想到陸佳敏這等自幼被富養的小娘子,竟有這般接地氣的一麵,敢情還真是個實打實的吃貨。

“陸家阿姊來的還真不是時候,我姥姥家就特喜挖南薯做食,每年大年初二回去,都會看見大表兄要麼在曬南薯粉,要麼就在煨齋片,好看又好吃。”

這說的陸佳敏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她連忙扒拉著雲苓問道:

“這南薯粉我倒是吃貨,這齋片又是個什麼名堂?”

雲苓解釋道:“這齋片的做法跟南薯粉很是類似,不過啊……”

因有美食作為話題的開口,兩人也是喜歡吃的,所以就越聊越有勁兒,從城裏回村的這段路也不覺得尷尬。

雲苓和陸佳敏說說笑笑就回到家門口,小白聞聲跑了出來,見著生麵孔就吠上兩聲,直至雲苓吼它一聲,他才坐到地上哈氣。

陸佳敏樂道:“兄長說過,苓娘家裏可是有一貓一狗,分別喚做小白和大黑,眼下這是小白,不曉得這大黑在何處?”

“還能在何處,眼下天熱,自然就跟個鹹魚一樣睡在水缸旁乘涼,你也別惹它,不然它應激抓你一把可不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