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一身的衣著,哪裏像是來買棉花的?更像是小混混來找茬兒的,他也就不進廳門,隻站在門外,也好隨時喊人抄家夥。
雲苓見不是那老頭何員外,心中自是穩了穩,當即示意陳傑不必代她傳話,她自個兒應付就可。
“聽聞東家是江南人氏?”
“是。”
“難怪一身貴氣,我們一行人本想到江南去采購棉花,可若走上一趟,難免要耗個一年半載的光陰,家中有長輩行商行生意,說是青城這處也有棉花產商,所以就趕來了。”
何大聽著雲苓話語真切,又提及商行一事,想來是真心想要來買棉花的,於是就走進門來。
“好說好說,不知打算買棉花來作甚?當然,你別怪我多嘴,隻是單買的棉花的甚少,要是量少,可得你們帶走才是,我們不送貨的。”
雲苓也是知曉這個理的,自是沒多計較,“我們家裏的女主人想要用來做月事帶,不知、”
“月事帶?”何大的臉色瞬間不好了,他自接手這大半個作坊就忙得要命,常常顧不著吃和喝,如今費了這麼大的心思,結果這人用來做月事帶,那麼少的用料他真是豬油糊了心才繼續談。
“做月事帶你費心思跑青城來?那麼點料子隨意找間鋪子買不就是了?真是白費功夫。”
何大說著就要甩手離去,陳傑氣的擼起袖子就要狠狠揍這家夥一頓,什麼玩意,竟敢甩臉色給他姑奶奶看。
雲苓一把將他拉住,急忙喚住何大,“東家的,我們這月事帶可不同尋常,絕非自家使的那麼小幾條而已,你就盡管報個數,那棉花的量要去到多少才賣。”
“你是要籽棉還是皮棉?”
這麼一問,雲苓便知這籽棉是沒有經過加工的,而皮棉是去掉雜質的,他們這山長水遠到來,當然是盡可能拿去掉雜質的好,免得拎著滿滿的籽棉回去,挑出雜質,隻剩那麼一丁點兒來。
“皮棉的,不知這籽棉和皮棉差多少?”
“這一斤籽棉就出個四兩皮棉,籽棉五十文一斤,皮棉七十五文一斤,你看怎麼要法。”
雲苓算了算,她是要把棉花脫脂處理的,所以其中有個損耗率,大概是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三,一斤皮棉脫脂後大概是九兩七,九兩八左右。
而她預計白天用的月事布五塊就去到一兩的脫脂棉,一斤的皮棉不過也是夠四十五六塊月事布,
至於量少的就八塊去到一兩脫脂棉,一斤皮棉就七十二三塊月事布,夜裏用的就三塊去到一兩脫脂棉,一斤皮棉僅有二十七塊左右。
這倒讓雲苓有些犯難,她怕隻要三斤皮棉這何大會不賣,而且要是受歡迎,她一時就供應不上來,這要是多要了,萬一市場不好,豈不是打水漂?
“如何,可有把數給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