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苓按著這個法子再將襠部的那塊小布裁出來,與三角褲疊在一處放置。
翌日等牛背筋被泡軟後,雲苓就去找雲老爹,“阿翁,我想把它弄成絲,一絲絲的那種。”
雲老爹撓頭,瞧著這可是個苦力活,急忙多吃兩口稀飯,才到房裏的八寶箱扒拉一個錘子出來。
他將牛背筋給放到木板上,再使勻勁兒捶打在牛背筋上,可這功夫很是磨人,並非一蹴而就,費的不止是勁力,更是持之以恒的耐心。
捶打聲時緩時急,大黑眯上眼睛睡過去了,小白爪子往前伸,隨著一個哈欠,腦袋往爪子上一擱,也閉上雙眼。
雲苓的哈欠一個接著一個,把身旁的雲老爹也傳染了,兩人哈欠連連,就跟張嘴討食的鯉魚似的,雲老娘見狀往兩人的嘴裏放入酸果糖,酸溜溜地讓人直打哆嗦。
三日光陰一過,雲老爹卯勁撕開牛背筋,雲苓接過他已經撕開的筋絲,接著再撕,直至撕成那些能穿過繡花針眼的線一般粗細才停止。
“你這孫崽子,拿這些來做什麼使?”
“阿翁,這是用來當鬆緊線,用在衣服上就有彈性。”
雲苓又將三角褲給想了一遍,那就是不用繩子係,改用一邊用鬆緊線縫出褶皺來增加彈力,她穿過一種簡單的三角褲,就是很簡單的布縫合而成,而在褲的背麵外縫一條鬆緊帶,就算完事。
這穿著還行,就是很容易破,那她改做棉布,利用褶皺來做,未免不可。
雲老爹笑道:“就你這平日粘繡花針就說頭昏腦漲的,能幹這事?”
“這我幹不了,我還不能讓別人幹?隻要銅板兒足,哪有幹不成的事?”
“龜孫子,年紀不大,做事倒還老道,你這小身子裏莫不是藏著一大人?”
雲苓這下不敢看雲老爹的眼了,都說老而精,老而辣,說的就沒錯,“阿翁說得對,我就是個小大人。”
雲老爹笑了笑,就沒再多語。
雲苓得著了筋線,便要去尋能繡出褶皺痕的繡娘,正好要到布莊去拿袋子,她也就將需求給說與那東家的知曉。
東家的也不含糊,直接帶雲苓和雲若夏到裏間繡娘繡樣的地兒去,雲苓先是用筆畫出大概的樣式,再口述講解一番。
有兩個繡娘表示不懂,就沒有嚐試,其他的都拿起廢布用普通線嚐試,繡上兩排,就已經淘汰掉三人,剩下的兩人勉強繡完,但出來的效果要麼就皺成一團,要麼就太過鬆垮。
東家的見狀,便粘針一試,雲苓不懂針法,但瞧著她時緩時急,時收時放,最後還把線頭給藏好,便知這廝厲害。
“小娘子,你瞧瞧,這樣可使得?”
雲苓將布料拎起,放在手上輕輕拉拽,雖不是用筋線所縫,但她可以想象到換上筋線會是什麼模樣,她要的就是這個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