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哭哭哭,把眼哭瞎了還怎麼繡帕子還錢?”

這些天雲大和雲大壯他們一直在碼頭搬運,恨不得都住在碼頭以求多搬點多賺點兒,她們搬不了重東西,隻能繡繡帕子,不分日夜地繡,眼神一熬就容易壞,哪還能再哭?

劉氏將帕子當作雲苓一家人的臉,她之所以會淪落到這般地步,全是他們,她恨不得扒他們的皮,喝他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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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苓突覺一陣涼風,盯著一片黃葉緩緩落下來,入秋了。

今年他們家的麥穗依舊粒粒飽滿,沉甸甸壓著,遠遠瞧著就屬他們的地兒顏色最深,雲老爹自是高興,自然也不覺得累,帶著雲勝華哢哢開幹。

與此同時,雲苓養的黑木耳也已到了可以收獲的時候,一朵朵小裙子開在樺木段上,比當初在山上撿到的時候還要透亮,雲苓很是激動,而站在一旁的雲初,雞皮疙瘩都冒了一身,抖抖身子就回到自個兒房間去。

“姑,你說我們這黑木耳能賣到多少錢?”

“這……我倒是沒打聽到,城裏的人很少提及,但是咱們黑木耳這麼好,經周掌櫃的一賣,一定會火起來。”

雲苓的心頭稍稍閃過一絲不安,但很快,快到她都抓不住,於是就沒放在心上,采下些許就交給張氏。

但在交給張氏時,她又有些猶豫了,“阿娘,這個新鮮木耳需要曬幹之後再吃,還是這樣就可以。”

“曬幹之後泡開也可以,就這樣新鮮的用清水煮個五六遍也可以吃,娘以前像你這般大的時候跟著哥哥們上山,采木耳菌子,拿回家讓你姥姥做涼拌吃,味道可好了。”

有張氏這句話,雲苓就放心了,在末世的時候,地下室暗潮的角落裏也長有一些黑木耳,但對於怎麼吃這事引起了地下室眾人的轟動。

有一個年輕點的小夥子查資料說道:“新鮮木耳有一定的卟啉,吃下之後如果被太陽曬到皮膚就會瘙癢,紅腫,所以要將木耳曬幹再用水泡發才能吃。”

另一個上了年歲的大爺就回懟道:“你懂個屁,老爺子還年輕的時候超市裏都有新鮮木耳賣,不能吃他能賣?凡事你拋開劑量談,都是耍狗屁,還曬曬曬,現在都沒太陽曬個屁。”

雲苓將思緒收回,張氏將處理好的黑木耳切成細絲,又添芫荽,薑末,把鼓汁,醋和淡醬調合兌進去,最後再放一丟丟胡椒粉,一道爽滑的涼拌黑木耳就此亮相。

雲苓嗅著那酸酸的味道,胃口大開,忍不住就要夾上一筷子往嘴裏放,黑木耳脆彈,加上醬料咻地一下溜進口腔裏,又滑又爽,特別像雲勝華和雲老爹幹完農活回來缺胃口的,這菜準能讓他們多吃兩碗飯。

雲苓很有信心這黑木耳能賣個好價格,可當她和雲若夏到勝福酒樓去告訴周掌櫃時,周掌櫃的臉瞬間就變得凝重。

“哎呀小娘子,這黑木耳我是收不了的,你們還是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