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雷納斯,找到崔西以前的神殿,修補好崔西的靈魂成了飛洛現在唯一確切的目標。見左右無人,飛洛變成了夜鱗一路狂奔而去。當出了天目、綠枝兩族領地,再次進入索若方海時,飛洛就感覺到一股善解人意的小颶風一直托著他,使他奔跑的速度提高了數倍,真正是飛一般地在極速前進。飛洛解除潛行狀態,禮貌地高呼了聲謝謝,他知道這絕對是水之靈冰後的授意。飛洛曾花了好長一段時間後才想明白,這些水元素其實是通過對每個人、每件物品所發出的能量光譜特性來辨認彼此的,這也是為什麼他自己隱形或否對它們而言沒有意義的根本原因。倘若哪天,飛洛身體的溫度與周圍環境一致,那麼他就在這些水元素麵前隱身了。
在小颶風的幫助下真的很快,飛洛原以為要一個月時間才能穿越的索若方海,沒想到居然隻用了七天。在再次謝謝水之靈冰後的相助後,飛洛轉身踏入了綿延數百公裏的雪山。他估摸著翻過這些高高低低雪山群後,也就應該進入傳說中的雷納斯了。
在雪域中攀爬穿行,讓飛洛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高原的天氣是張嬰兒臉的說法,說變就變。剛還是萬裏晴空,碧藍如洗,轉眼見就是漫天風雪,灰蒙蒙一片無法分辨方向。即便如此惡劣的自然環境,飛洛還是在一塊避風的岩石下,驚奇地發現了生命的存在,一朵傲然盛開的雪蓮。白色的花瓣,白色的花蕊,純樸中帶著一種聖潔。他以前隻在高檔藥店見過,黃褐色皺縮的花瓣,雖然也有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香氣,但哪有現在在寒風中雪地裏這麼舒展自然。飛洛打消了采摘的念頭,輕輕撥開壓在它花瓣上的雪,心道還是讓它獨自孤傲地開放吧,或許它還真不宜在人世間存活。
出了雪山,進入雷納斯茫茫雪原。大概是離曾供奉過崔西的聖殿越來越近,也可能是崔西得到了那些靈魂體的滋補,飛洛發現脖間玉瓶上陣法靈動起來,他心情大好,就連旅途的勞累和孤獨感都要減輕了不少。可在這如此偏遠的極寒之地,飛洛居然也發現了魔族軍隊身影,這又讓他心中沉甸甸的,深感事態的嚴重性,這些魔族究竟是從何而來呢?飛洛數度在被占領的村落中與那些魔族騎士交手,他發現魔族占據五夷大陸人或動物的軀殼後,他們的身體變得異常強悍。再加他們把靈魂當做了一種攻擊手段,讓飛洛煞是頭痛。他更擔心的是自己的軍隊和人民,如何抵禦這種霸道的靈魂攻擊,難道五夷大陸的生物都是他們魔族的食物?飛洛心有不甘啊!
一次交手,兩次交手,飛洛這個神出鬼沒的人族幽靈令魔族軍士們膽寒,但他也不是時時好運,數度被高階魔族騎士修士圍堵,他也是幾次死裏逃生。他原計劃進入雷納斯後轉而東進的道路被魔族堵死了,不得不改道更北的地方。即便如此飛洛也不是沒有收獲,那就是每當魔族騎士或修士對他進行靈魂攻擊時,他脖間玉瓶陣法都會比以前更加閃亮。這是何種效果,能否抵禦靈魂攻擊?飛洛不得而知。
茫茫雪域,萬裏無疆,何處才是崔西以前接受供奉的梅諾契卡巨人神殿?已經近兩個月時間了,飛洛都是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毫無方向、毫無目標地尋找著。既然到了雷納斯就絕無放棄的道理,飛洛他全憑著一股信念在堅持著。最後他實在沒有辦法,風從哪裏來,他就頂著風往哪去;哪兒雪大,哪兒冰多,他就往哪去。他也從在心中默默地呼喚崔西,試圖喚醒她,到後來改為一邊行進,一邊高聲誦讀教義,為她祈禱。或許是飛洛的虔誠感動了上天,或許是離那神殿更近些了的緣故,也或許兩者兼而有之,那玉瓶終於有了反應。它上麵靈動的陣法隻對一個方向有明顯反應,飛洛喜極而泣。
又一個星期,飛洛在不眠不休的前行中度過。飛洛曾數度感覺自己可能是在圍繞著一個較大的範圍打轉,白茫茫一片雪域內參照物實在不多,他不敢確定,也不敢輕易改變玉瓶所指示的方向。正在彷徨疑惑中,一個熟悉的聲音再度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飛洛哈哈地大笑起來,沉寂數月的崔西終於醒了。飛洛顧不上越來越大的風雪,席地而坐在腦海與崔西聊了起來。從聲音等各方麵判斷,崔西的靈魂修補得不錯,但有些記憶還是因靈魂體的破損而丟失。崔西坦言自己隻恢複原來的百分之七十,她再也沒有接管飛洛身體的能力了。飛洛實力的提高是主要原因,而且她的靈魂體也能在飛洛的腦海中停留太長時間,以免被飛洛的靈魂同化而消亡。
飛洛在腦海中結束與崔西交流後,發現自己居然被掩埋在厚厚的雪被裏。當一個人心情好時,各種事情瞧著都是那麼順心順意,飛洛高呼著在雪地裏打了幾個滾。崔西告訴他確確實實是在兜圈,因為現在正走在一個迷陣內。不過這個迷陣已經經曆了數萬年,能量已經衰減到了最低,以至於任何一個九階的騎士或修士都可以直接闖入。飛洛此刻心情不錯,也就不在乎再多花點時間,決定徒步穿行迷陣。他一邊觀察那迷陣,一邊展示自己的武技和修煉情況,希望從中得到崔西的指點。崔西又回到了以前那個嚴師的角色,她提出各種改進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