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裏,沒有了剛才的殺氣,即使是癲狂也消散了些許,滿眼都是掙紮和糾結。
“大哥?”
“閉嘴!”
離梟冷厲開口,身體前傾,低頭咬住了她的脖子。
薑燭:“!”
反手就想一巴掌。
奈何手被束縛著。
離梟咬住薑燭的脖子,吸吮了她脖子上的一滴血,而後傷口愈合,他舔舐了一下她的脖頸,這才抬起頭。
他的眼神愈發掙紮。
他是想殺了薑燭的。
可在刀子即將插進薑燭脖子的瞬間,他卻下不去手。
光是在她脖子上劃破一個小口子,他的心就快速跳動,一抽一抽地疼,叫他險些疼得背過氣去。
他不明白這究竟是什麼感覺。
他隻覺得很難受,很痛苦。
是他作為詭異從未有過的感受。
“小阿燭,你對我做了什麼?”
“嗯?”
薑燭一臉懵逼。
離梟皺了皺眉,死盯著薑燭的臉。
越看,他的心就越不舒服。
許是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因為離薑燭太近,他暴戾的眼神,竟慢慢變得微妙起來。
他有些不受控製地想要靠近她。
他膝蓋抵在沙發上,指尖靠近薑燭的手,然後握住。
一點一點,十指相扣。
他的心,在那一瞬間,舒服了些許。
越靠近薑燭,他就越覺得歡喜。
薑燭:“?”
不是,這詭異有病吧!
殺人就殺人,別搞這死出!
薑燭趁著這個空隙,調動體內的鬼氣,可離梟體內的血色鬼氣,竟在隱隱暴動。
她依舊被壓製著。
離梟雙手緊扣著她的手,慢慢摩擦著,再次抬眸,視線落在她的臉頰上。
她皮膚很白,臉頰小小的,圓乎乎的,帶點嬰兒肥,鼻子眼睛,嘴巴輪廓,沒有一處不在吸引他。
他想要靠近她。
不受控製地想要靠近。
癡迷一般。
最後,他視線落在她的嘴唇上。
就在他即將吻上薑燭的瞬間,薑燭撇開了臉,躲開了他的唇。
離梟眼神沉了幾分,他捏住薑燭的臉頰,強迫她看向自己,最後強勢地再次吻了下去。
薑燭對上他微妙又怪異的眼神,臉皺成包子。
“大哥,你幹啥?”
“殺一半就不殺啦?”
她的話,讓離梟恢複了些許清明。
待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感覺到他一隻手正跟薑燭十指相扣時,他像握住了什麼燙手山芋一般,有些倉皇的鬆開了她的手。
他垂眸看著她,眼神幽暗,不知在想些什麼。
雖然不清楚他為什麼會對薑燭有那麼奇怪的向往,但他卻很快意識到,是這身體的問題。
或者說,是薑燭心髒的問題?
他現在身體裏的心髒,是薑燭的。
所以他想要靠近薑燭,不受控製地想要吻她,大約是他的心髒想要回到她的身體。
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不過,人類想要靠近自己的身體,是饑渴地想要親吻嗎?
他雖然做人不久,卻也明白,這不太對勁。
甚至於他現在看著薑燭的嘴唇,心裏還是有無盡的向往。
他,想親吻她。
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