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燭是鬼嬰。
鬼嬰這玩意兒,可不是什麼正道能接受的。
她肯定打小就被人追殺。
也虧得現在她是長出心髒了,鬼氣變得跟人類氣息相同,沒那麼容易被道士發現。
否則她能好好活著才有鬼了!
身為正道神護大人的齊瑾,絕不可能接受她的存在。
就算他沒契約,他也一定會下意識的以誅殺鬼嬰為己任。
想到這裏,土撥鼠很無奈,爪子上勾起一抹妖氣。
想著待會兒打起來的話,它好保護齊瑾。
畢竟,尚未沒有契約的齊瑾,跟普通人類可沒什麼區別。
就在它準備好打一場硬仗,跟薑燭來個你殺我我殺你的死亡遊戲時,卻見齊瑾輕輕拍了拍薑燭的腦袋,眼底閃過心疼和憐惜,語氣愈發溫和:
“嗯,我知道了。”
土撥鼠:“?”
他知道了?
就隻是,知道了?
不來個憤怒?
不來個怒罵邪不壓正?
不來個神護大人的意識覺醒?
這一次,土撥鼠是真愣住了。
它看了一眼薑燭,又看了一眼齊瑾。
薑燭在說自己是鬼嬰的時候,幾乎是毫無防備。
他說不會,她就信他不會。
而齊瑾,在聽到她是鬼嬰後,是有過那麼片刻的愣怔。
但那愣怔,不是被嚇的。
是心疼。
他不知道鬼嬰有什麼能力,他隻知道,鬼嬰是沒能平安生下來的孩子。
隻聽到這兩個字,他便能知道,她五年前能出現在他麵前,是費了多大的努力。
僅此,而已。
再沒有其他情緒。
窗外的陽光落在他們身上,恍若給他們籠上了一層防護罩。
外人根本融不進去。
土撥鼠詫異之外,鬆了口氣。
“我治療的方法有些特殊。”薑燭說道,“小哥,你的腿斷得太久了,所以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忍。”
齊瑾斂下眼底的心疼:“嗯。”
這一年來,他躺在床上,徐醫生用了很多辦法給他治療。
什麼痛楚他都經曆過。
隻要能站起來,再疼,又能有什麼呢?
土撥鼠見薑燭似乎來真的,不由得有些疑惑:
“薑小燭,你打算怎麼做?這腿,真的能治嗎?”
薑燭很堅定地點點頭:“能。”
土撥鼠被她的自信所折服。
才怪!
它隻覺得薑燭在吹牛逼。
“那你治,我看著。”
它倒是要看薑燭怎麼收場!
薑燭手覆在齊瑾腿上,閉上眼,周遭的鬼氣頃刻間湧入。
黑霧彌漫,書房如同黑雲壓境,瞬間暗淡了下來。
土撥鼠撇撇嘴。
妖氣都沒能治好這條腿,鬼氣能治好才有鬼了。
可下一秒,閃電從天邊落下的那一刻,土撥鼠不知意識到了什麼,立馬瞪大了眼睛。
“薑小燭,你要幹什麼!”
“你該不會是想逆天而行吧!”
逆天而行,會損陰德,會遭到反噬!
不被天道所允許。
簡單來說,會遭雷劈。
這一劈,人大約也就沒了。
即使是鬼嬰來了,被這一頓劈,也會堙滅!
土撥鼠吱哇亂叫:
“不是,薑小燭,你逆天而行,就不能找個隱蔽點的地方嗎!”
好歹布個陣,別讓天道發現啊!
如此狂妄,真當天道是你親媽?